端茶盏,以瓷盖缓缓拨着水面翻浮茶叶,始终言不发。
跪在堂下妇人,身新绸夹衣,腕上戴只金钏,此刻面如土色,低头伏跪在地。這卢氏之前已经同两个侍妾在庭前跪半晌,只传她人进来,依旧让二女跪在外头。
待她向叩拜之后,只低头啜茶,也不开口,任由她继续跪着。
此前更衣梳妆时,听玉秀説个大概,王府中诸般人事,已略知二。
這卢冯氏原是萧綦身边名卢姓参军继室夫人。萧綦从京中北返之后,恰遇随侍多年老管事病亡,王府内务无人署理。卢参军便举荐他在宁朔新娶续弦夫人,暂时进府执事。這卢冯氏出身富家,知书识字,人也精明干练,将王府打理得有理有条。萧綦从不过问府中内务,日常事件都由卢氏作主,俨然是王府总管身份。
年多前,卢氏从亲族中物色两个美貌女子带入王府,近身服侍萧綦。
听玉秀説来,萧綦忙于军务,极少亲近女眷,那杏儿与玉竹虽有侍寝,却未得名份。只是仗着远在晖州,府里没有别女眷,时以主子自居,盼着往后封侧妃,从此飞黄腾达。
寻思着,以萧綦名位年纪,在宁朔之前,想来也应有过别侍妾。然而,却不曾听説他有过子嗣。问玉秀,玉秀却是个年少懵懂,浑然不知所指何意。
苦笑,倒也还好,总算没有子嗣。生在侯门宫闱,别不曾多见,争宠夺嗣倒是见得多。
堂前鸦雀无声,众人垂首噤声,卢氏汗流浃背跪在地上,初时傲慢神色已全然不见。
搁茶盏,淡淡开口,“何事求见本宫?”
卢氏震,忙叩头道,“回王妃话,奴婢是奉王爷之命,带两位姑娘前来赔罪,听候责罚。”
“本宫几时説过什责罚?”微微笑,“這话听来倒是奇。”
瞧着卢氏眼色闪烁,笑意更深,“若是如此,本宫可不敢担待,你将人领回去罢。”
卢氏脸色阵阵青白,略迟疑,咬牙道,“老奴糊涂,王爷原是遣两名婢子过来服侍王妃……老奴自愧调·教无方,斗胆领她二人前来请罪,甘愿领受王妃责罚。”
冷冷看她,原来是想大事化小,向讨得责罚,就此搪塞过去,挽回最后线希望。胆子倒是不小,可惜這卢氏太不经唬,看势头不对,便将旧主子丢,急急朝靠过来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闲闲端坐,只笑道,“王爷是怎説?”
卢氏踌躇片刻,低声气,畏缩道,“王爷説……‘既是王妃要两个丫头,送去便是。’”
垂眸笑,心下五味杂陈。
此前斥责那两名侍妾,是故意为之,料想她们在处受委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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