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痕。
他未着戎装,只袭宽襟广袖黑袍,高冠束发,愈显清峻轩昂。
“怎在這里?”他皱眉,语声却温存,“北边天气凉,当心受寒。”
听着他言语关切,心头越发刺痛,漠然转头道,“有劳王爷挂虑。”
他皱眉看,时相对无语。
庭外风过,吹起衣带飘拂,透衣生凉。
他深深看,似有话説,却终是无言。
淡淡笑笑,径直转身而去。
回到房中,果真有些着凉,闭目揉着额角,只觉头疼欲裂。
本想小睡片刻,闭眼,却毫无睡意,眼前时掠过萧綦身影,时又是父母模样。
忽而想起姑姑,想起她説,离开家族庇佑,将无所有。
而今境地,果然是失去家族庇护,孤身飘泊,荣辱祸福,乃至生死都握于人手中。
从什时候开始,已不再是万千宠爱于身郡主,不再是父母膝下娇痴任性小女儿,不再是被子澹永远呵捧在掌心阿妩……這些都已经永远不再。
自踏入喜堂,成为豫章王妃那天,注定這生,都将站在這个男人身边,冠以他姓氏,被他起带入不可知未来。
边塞长风,朔漠冷月,在這边荒之地,仅有,不过是這个男人。
如果他愿意,或许会为支撑起个全新天地。
如果他走开,整个天地,是否再次坍塌于瞬间?
辗转枕上,有泪滑入鬓角。
這世上,连父母亲人都会转身离去,还有谁会不离不弃。
耳边还隐约萦绕着他昨夜话,忘不他説,“从今往后,你是王妃,是与共赴此生女人,不许你懦弱”。
如果可以,愿意相信,相信他口中此生……此生,还這样漫长。
此生此间,原来,不只有和他两人,还隔着這些不相干人和事。
不相干,原以为是不相干。
直到那活生生女子站在眼前,他侍妾,他女人……怎能是不相干。
正恍惚间,外头隐隐传来人语声,入耳越发叫心烦。
“谁在喧哗?”坐起来,蹙眉拢拢鬓发。
玉秀忙回禀道,“是卢夫人领杏儿和玉竹两位姑娘,在外头候着王妃。”
沉脸,第次对下人厉色道,“這王府还有半点规矩,本宫寝居之处,也由得人乱闯?”
众侍婢慌忙跪地,瑟缩不敢回话,玉秀怯怯道,“回禀王妃,吴夫人説是奉王爷口谕,带两位姑娘过来,硬要在此处等候王妃醒来,奴婢……奴婢不敢阻拦。”
又来个吴夫人,满心烦闷都化作无名火,倒也想看看,這里还有多少放肆奴才,不把這空有虚名王妃放在眼里。
“传话,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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