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帘动,珠玉簌簌有声,他脚步声转入内室,身影清晰映上床帷。
侧首看着他,心里怦怦急跳,似惴惴又茫然。
他凝立不语,隔道素帷静静看。
五月间天气已换上轻软烟罗素帷,隔在其间如烟雾氤氲。
看他,隐约只见形影;他看,也只怕不辨面目。
侍女悄然退出去,室静谧,药香弥漫。
他抬手,迟疑地抚上罗帷,却不掀起。
不知所措,心中越发跳得急,时竟满手是汗。
“有愧于你。”他蓦然道。
他语声沉缓,却令心中窒,屏住气息听他説下去。
“王妃,知你已醒来……对你不住,若愿给机会弥补,你便开口;若是不能原谅,萧綦自愧,必不再惊扰,待你伤好,立即遣人送你回京。”
句话,掀起千重浪,静静听着,心底却已风急云卷,如,bao雨将至前窒迫。
未等质问责备,他已自称“有愧”,句“对不住”,触动心底酸楚,百般滋味都纠结在处;甚至,还未曾想好怎样面对他,怎样面对彼此间恩怨重重,他却已为预设好选择——只需要选择开口,或是沉默,便是选择原谅,或是离去。
何其简单。
真如此简单吗?
隔罗帷,定定看他,分不清心中纠结酸痛滋味,到底是不是恨。
他立在床前,负手沉默,并不看。
室寂静,光影斑驳,只有沉香缭绕。
這是何其决绝,何其霸道个人,要原谅,要离开,不容有含糊余地。该愤怒,可是偏偏,他给出选择和想到处,或者原谅,或者痛恨,从没有想过第三条路可走——這刻,们竟默契至此。
他已伫立良久,等待选择,等待开口唤他,或是继续沉默。
望着他模糊身影,万千慨然,终于化作无声叹。
他转身,向望过来,隔罗帷竟也能感觉到那迫人目光。
时窒住,被他目光迫得忘呼吸,忘开口。
片刻僵持沉寂,他言不发,断然转身而去。
“萧綦。”脱口唤出他名字。
這开口,才发觉嗓音低哑,力气微弱,连自己都听不分明。
他没有听见,大步走向外间,眼前便要转出屏风。
恼,尽力提起声气,脱口道,“站住。”
他身影顿,蓦驻足,怔怔回头,“你,叫站住?”
這声耗尽气力,牵动胸口伤处,时痛楚得説不出话。
他大步赶过来,霍然掀起罗帷。
眼前光亮骤盛,蹙眉抬眸,目光直落入双深眸里去——這双眼,就是這双眼,悬崖之上惊彻心魄,昏迷中不断在眼前掠过似能洞彻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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