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人都有最珍视东西。
這刻,突然想起姑姑话。
无论好人恶人,心中都会坚持着样最珍视东西,旦遭人侵犯,必会全力维护,不惜以命相搏——假若换作,目睹亲人至爱遭此惨祸,亦会拼尽余生向凶手复仇。
不独贺兰箴,饱受战火荼毒黎民百姓,谁又没有母亲、姊妹、父兄……在那个孤苦激愤少年心中,母亲和妹妹只怕是他仅存美好与牵念。
“你懂吗,恨过吗?”他目光幽冷地逼视。
恨,這个字,令恍惚半晌。
“没有恨过。”抬眸,怅然笑,“即便负弃者,也终是亲人与夫婿,不能恨。”
他定定看,目光阴晴不定,似转过丝怜悯。
“贺兰箴,有朝日,你若能统领大军南征中原……”直视他双目,“你可会放过们中原妇孺老人?”
他侧头不答。
望定他,“今日你害,又何尝不是伤及无辜?父母兄长,同样会伤心苦痛。你今日所作所为,与萧綦相比如何?他尚且是为国征战,你却只为人私怨。贺兰箴,假若你没有做错,萧綦当日又有什过错?”
“住口!”他,bao怒,扬手掌,掌风堪堪擦过脸颊,却劈落在身侧矮几。
杨木矮几应声碎裂。
“贱人,你满口花言巧语,只想为萧綦脱罪!”贺兰箴双目赤红,陡然怒不可遏,杀机大盛,“对狗男女,还敢説什无辜!总有日,会杀尽南蛮狗贼,踏平中原江山!”
——杀尽南蛮狗贼,踏平中原江山。
他话,刺在耳中,寒彻心底。
被他逼到墙角,紧咬唇,昂首与他对视。
望着他疯狂扭曲面目,却在這刻彻悟。
两族之间刻骨血仇,世代绵延,杀戮不休。
战场之上,只有成王败寇,没有是非对错。
不屠人,人亦屠。
将军血染疆场,才换来万千黎民安享太平。今日人身陷贺兰箴之手,若没有豫章王十年征战,保家卫国,只怕无数中原妇孺都将遭受异族凌辱。
终于懂得,终于肃然起敬。
“贺兰箴,你会后悔。”傲然微笑,“你必将后悔与萧綦为敌。”
贺兰箴瞳孔收缩,猛地扼住脖颈。
“连自己女人也守不住,算什英雄?”贺兰箴纵声狂笑,“萧綦,不过介屠夫!”
在他钳制下,挣扎开口,“他必定会来救。”
贺兰箴手上加紧,如铁钳扼住咽喉。
看着痛苦地闭上眼,他俯身在耳边冷笑,“是吗,那你就睁大眼,好好看着!”
窒息痛苦中,眼前渐渐发黑,神智昏沉……突然胸口凉,喉间钳制消失,衣襟却被扯开。剧烈呛咳,每吸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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