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绝境,本不再冀望于他人……却在最绝望处,霍然看见线最璀璨光亮,驱散眼前浓黑。最不曾指望那个人,却在最要紧时出现。
咬住唇,却忍不住微笑。
那灰衣汉子面目声音不断闪回,苦苦思索,脑中骤然灵光闪!
是他,见过此人!
那日上车出发之时,有个大汉鞭打那名哭泣哀告妇人,如今回想起来,正是此人!
——恍然之下,险些脱口惊呼。
难道,从被劫持到草场,萧綦就已知道他们行踪?
当他们千方百计混入贩运营妓私娼队伍,萧綦已不动声色做好布置,只等他们入瓮。
心中骤然揪紧,似被抛上云端,又荡入谷底。
为什,萧綦他想做什?
他可知道身陷险境,朝夕担惊受怕?
他可有顾惜过安危?
刚刚因激动喜悦而发烫双颊,渐渐冰冷下去,连同全身都开始发冷。
火势已扑灭,廊上片烟熏火燎狼藉。
虬髯汉子将推入贺兰箴房中。
干人等都在,个个垂手肃立,没有半点声响。
贺兰箴端坐椅上,白衣萧索,面无表情。
小叶跪在地下,面容狼狈,犹有烟火痕迹。
贺兰箴负手走到近前,并不看,目光只淡淡扫过她,“小叶,她是怎逃。”
她猛抬头,盯着,眼里似要滴出血来。
“是奴婢失察,被她伺机放火烧屋,趁乱逃走。”小叶咬唇瑟缩下。
贺兰箴侧目看,不怒反笑,“好个烈性女子,很好,好极。”
傲然与他对视,心下镇定大异于往日,越发无所畏惧。
他睨向小叶,“时疏忽,差点坏大事。”
小叶身子微颤,重重叩下头去,“奴婢知罪,听候少主责罚。”
他脸色寒,“废物个,罚你又有何用?”
小叶含泪哽咽,却倔犟咬唇,不肯哭出声来。
贺兰箴背转身,不再看她眼,漠然道,“不予重责,无以儆效尤。索图,废去她右手。”
小叶脸色骤然转为死灰,双目瞪大,空洞地望着他,身子绷得僵直。
虬髯汉子沉脸上前,右手箕张如鹰爪,骨节,bao起,发出喀然可怖声响。
“不要废!还要伺候少主,不要废——”小叶像从噩梦中猛醒来般,扑上前抓住贺兰箴衣袍下摆,以头触地,叩得声声惊心。
大汉把扯住她头发,反剪她右臂,眼看便要活活扭断。
“住手!”叫道。
贺兰箴回头冷睨。
“逃走与旁人无关,就算你亲自看守,也样会逃。”扬眉看他,“贺兰箴,难道你只会迁怒无辜,凌虐弱质女流?”
他目光如冰,看半晌,忽而飘忽笑,如春风掠过池塘碧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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