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竟涌起不安。
无论如何，那个人总是
夫婿。
或许，贺兰箴不是他对手，自会挫败于他手下，亦能获救。
他是睥睨天下大将军，能救出人，也只有他
……埋头在臂弯，蜷膝苦笑。
“在想什
？”
贺兰箴忽然伸手抬起下巴，语气莫名变得温软。
侧过脸，不愿理他。
“此去宁朔，成全你们夫妻团聚，你不喜悦？”
他冰凉手指沿着脸庞摩娑，却令
阵战栗。
语不发，索性闭上眼睛，任凭他説什都不再理睬。
他亦沉默下来，不再纠缠，只静静看。
猛然，马车个颠簸，将重重摔向前面，撞上车板，不由痛呼出声。
贺兰箴忙伸手来扶。
往后急缩，冷冷躲开他。
他伸出来双手僵在半空，唇角扯出抹苦笑。
扶住车壁坐好，全神戒备地盯着他。
“就如此可憎？”他低下头去，嘲讽地笑。
“从前，他们都嫌憎，害怕，有机会就追着打。”他脸上浮现恍惚笑容，喃喃道，“每次娘都会搂着，边掉泪，边给上药。有时候，宁愿让他们打，受伤，娘就会抱着。”
怔怔望着他，不知他为何突然説起幼年往事，却听得渐渐酸楚。
他抬眸看，目光迷离，“那日，你喂药……还以为是娘回来。”
脸上红，低下头，不知如何回答是好，“令慈，也在宁朔？”
他沉默。
半晌，却听他冷冷道，“娘去世很久。”
僵住。
“你娘叫你什？”他忽然问。
“阿妩。”脱口而出，又立时后悔。
他笑，长眉微挑，眼底阴霾顿时化作潋滟春水。
“阿妩……”他低低唤，语声温柔如春夜暖风。
低头不答，将脸藏在臂弯，闭目假寐。
身子蓦然暖，他外袍披在肩上。
“睡吧，不要着凉。”他也仰头靠着厢壁，懒散地伸直腿，闭目养神。
时怔忡，分不清眼前温柔男子，和那个阴骛易怒、诡谲无常少主，到底谁才是真实贺兰箴。
路上，只有贺兰箴与单独相对，倒也相安无事。虬髯大汉在前驾车，其他人跟随在后面马车上。每到处驿站歇脚喂马，小叶也扮作营妓模样，寸步不离跟着。
处处留心，却连示警求救机会也没有，更不必説伺机逃走。
眼看天天往北行去，宁朔，渐渐近。
宁朔，曾经无数次在皇舆江山图上，看过這个地方。
想不到，当真正踏上那片土地，却是在這样情形之下。
這座边关重镇原本不叫宁朔。
当时还是宁朔将军萧綦，曾经在此大破突厥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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