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思申如约上去谈话,但是她没等小时约谈结束,已经变脸出来,可梁思申心里在笑,抑制不住地笑。她没想到,人事叫她来所谓详谈她职业安排,竟是希望她回来美国,接受短期培训,原因……哼,梁思申心里还是笑,不用笑别人,这回只笑她自己,笑自己幼稚。
她没有逗留,她哪儿都不想去,熟悉华尔街已经在她眼里变得可笑,她顶着寒风匆匆回到酒店,在温暖浴缸浸泡良久,绷紧肩膀才松弛下来,她茫然地望着天花板,心里却是再也笑不出,只余浓浓沮丧。原以为自己英明神武,臂可跑马,却原来只是该死无知眼高于顶。水冷,她才出来,拔掉电话捂头睡觉。只觉得横贯全身,令她几年来精力充沛地享受工作、享受生活、工作生活两不误口真气全泄,此刻除睡觉不想做任何事。
醒来时候梁思申脑袋空空荡荡,伸手开电灯,才发觉这里不是她家,她又是发好会儿呆,才打电话到锦云里。她拨下上海区号时候,才想到拨是外公电话,她脑袋里犹豫下,手上却顺势拨下去,没有停止。她想到,她似乎应该先跟丈夫说,而不是跟讨厌外公说,但外公已经接起电话。
“什事啦?小辉明天才来,你算算时差,别搞错。”
听着外公如既往强悍和不耐烦,梁思申反而感觉亲切,似是怕被电话那端外公看见似,偷偷伸手轻轻揉开凝固不知多久颜面,尽量平静地道:“外公,决定全职与你合作做秃鹫。”
“少来,给人开除还想记你情,珠算没学,算盘倒是天生能打,怎回事?”
梁思申这回没顶回去,老老实实地道:“没被开除,好像还有点用,他们想把调离中国,还想让深造,给升级,可是忽然不想做,其实都是回事,是原来无知。”
“到底怎回事?说痛快点。”
“没,没事。今天进去就问爸爸事,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,全不知道。然后他们说什能力很好,过往工作考核也很好,总部需要这样人……全知道,他们潜台词是不再适合待在中国……”
“你们上海办事处不也早先因为这种事请走个子弟?这种事情是迟早,你难道不知道?”
“原以为上海办是入乡随俗。”
“天下乌鸦般黑,因为什派你到中国,当然有同样原因让你回去。很简单,你以为你能力超群?比你强人多是,比如和小辉。不过你还行啦,老美没把你就地正法,还把你调到美国高升,算是没辱没王家血统,怎,哪儿不对?把你就地正法才对?”
“不是,没想到全不是这回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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