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仓库楼上,原封不动地保存着相当多能乐戏装和贵妇礼服等。还有不少南洋各地印花丝绸。
此外,也有太吉郎父辈或祖辈收集保存下来东西,可是每当举办织锦展览,希望他提供展品时,他总是非常冷淡地加以谢绝说:“遵照祖先遗志,敝舍所藏,概不外借。”拒绝得非常生硬。
他们住,是京都老房子,要上厕所就得经过太吉郎桌旁那条狭窄走廊。每当有人走过,他就皱起眉头;店铺那边有点喧嚣,他就粗声大气地说:不能安静点吗?!
掌柜双手扶地向他报告说:“大阪来客啦。”
“买不买算得什,批发商有得是!”
“可是,他是咱们老主顾……”
“绸缎是用眼睛来选购,光凭嘴巴买货,不正说明没有眼力吗?商人嘛,看眼就识货,尽管们廉价货多。”
“是。”
太吉郎桌旁放着坐垫,坐垫底下铺着带有异国典故地毯。在太吉郎四周还挂着用南洋名贵印花丝绸做帷幔。这是千重子出主意,帷幔对减轻来自店铺嘈杂声多少有点作用。千重子经常更换这些帷幔。每次更换,父亲都感激千重子体贴,并把这些丝绸掌故告诉她,诸如这是爪哇产品,那是伊朗,或这是什年代,那是什图案等等。这种详细解说,千重子也有些地方听不懂。
“做袋子太可惜,剪开用作茶道小绸巾又嫌太大,要是做腰带,大概可以做几条吧。”千重子有回把帷幔环视圈,这说道。
“拿剪刀来……”太吉郎说。
父亲接过剪刀,就手把帷幔剪开,真不愧是名师巧手。
千重子大吃惊,眼睛湿润。
“爸爸,不行吧?”
“没关系,没关系,你系上这种印花腰带,说不定还会想出更好图案来呢。”
千重子去嵯峨尼姑庵,系就是这条腰带。
太吉郎当然眼就看见女儿系着印花腰带,可他没有正面去看它。心想:拿印花花色来说,既大方又华丽,而且色彩浓淡有致。可是,让年轻美貌女儿系这种腰带合适吗?
千重子把半圆形盒饭放在父亲身旁。
“爸爸,这就用餐吗?请稍等会儿,去准备烫豆腐。”
“……”
千重子站起来就势回头望望门前竹林子。
“已经是秋竹萧瑟时分。”父亲说。
“土墙倒塌倒塌,倾斜倾斜,大部分都剥落,就像这副模样啊。”
父亲这些话,千重子已经听惯,也就没去安慰他。只是重复父亲话:“秋竹萧瑟时分……”
“你来路上,樱花怎样?”父亲轻声地问道。
“凋谢花瓣漂浮在池子上。山中翠绿丛中,有两棵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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