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少商笑落下泪来,再次开口却是哽咽:“这多年,才终于明白你心意。你心悦,只是因为是,再有人比好看,比聪慧,比会惹是生非,你也不会多看眼,盼着也能如此回报你。”
“将来有人比你更有权势也不行,有人比你对更好也不行,率土之滨,四海以内,两都十三州,唯有你,只有你。不论风云变幻,局势更迭,嫁给你,只是因为心悦于你。”
霍不疑感动难以言喻,只能将她搂愈紧些,语无伦次道:“……姑母她,她起初并未真疯,开始她是装。凌益善于钻营,又有些许功劳,但只要她疯着,陛下就会永远厌恶凌氏族。她舍弃爱如性命儿子,每每想起便是锥心刺骨,到后来便有些真疯。没人在旁时,她就会遍遍咒骂提醒,叫永远不能忘报仇雪恨!”
那是种焦躁如火烧扭曲恨意,恨到最后,霍君华也不知道自己很究竟是谁,是禽兽不如前夫,还是有眼无珠自己。无论如何,最终这切都落到年幼霍不疑头上。
“知道,知道。”少商抚摸着他面庞,“都知道。”
人非草木,不能永远理智冷静不出点错,英明睿智君主难免晚年昏聩,纵横捭阖权臣也会鬼迷心窍,棋差招。
日日悔恨惶恐,年年刻骨仇恨,诛灭凌氏已成姑侄俩执念。霍君华死,便是催促霍不疑尽快行动最后声号角。于是,他铤而走险,孤注掷。
……
程少宫摸进帐中时,看见胞妹在软榻上睡脸蛋红扑扑,额头沁着细汗,身上半盖着霍不疑玄羽金丝大氅,霍不疑坐在榻旁替她轻轻打扇,不错眼细细看着女孩,神情满足。
少宫想起日胞妹午睡时霍不疑忽然来访,双亲恰好都不在,为难阿苎便去叫他来处置这事。当他赶到时,正好看见同样幕——霍不疑顶着满屋婢女惶恐不安目光,也这样坐在榻旁,安静给女孩打扇。
程少宫心头软,轻声道:“嫋嫋已经日夜没阖眼。她就是这样,越是不放心,越是睡不着。”
霍不疑低低嗯声,望向女孩目光满是爱怜专注。
当夜,为避免孤男寡女共度夜,程少宫想在这座帐内打地铺,被霍不疑温和而不失礼貌‘拎’出去,于是他就找地方写家书去。
“阿母在上:吾兄妹二人都很好,没有惹是生非,没有胡乱饮食,直好好走在官道上,只这两日稍有异状。遇上伙匪人,等杀敌百余,伤敌百余,俘敌百余。区区小事,阿母不必挂怀,细处容儿回时再行禀告。还有事,今日霍侯追上等,至此以后,幼妹概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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