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背负尖利沉重荆棘枝条,于无人夜晚去翁家请罪,言道,只要翁家夫人与少公子点个头,他立刻去死,绝无二话,但若留他条性命,无论是将身绝学倾囊相授,还是几位公子将来任官办事,他都鼎力相助。
翁夫人并无主见,但想这人故意挑无人看见时上门,并无要挟求饶之心,可见磊落。
翁少公子和那位老夫子颇有眼光,心想与其杀这个糊涂虫,还不如留个有用之人,对家族将来助益更大。于是翁少公子次日便上疏皇帝,表示冤家宜解不宜结,第五成既是受人诓骗,罪不在他,何必枉造杀孽。
这份奏折写漂亮极,既明辨是非又宅心仁厚,从皇帝到朝野纷纷对尚处弱冠之年翁少公子表示赞赏,可谓名利双收。
如此这般,谁也没料到,这个来时气势汹汹案件,会以这般温情脉脉结局结。
宫外和风细雨,宫内却凄风苦雨。
以前为让少商别老督促自己休息进食,宣太后总玩笑自己大限将至,不过这回,是真真正正大限已至。从那日起,宣太后已昏迷数日不醒,除偶尔能迷迷糊糊吮吸汤水,别什也吃不进去,不用听苦瓜脸侍医报告,少商就知道这个日子还是来。
这段日子,皇子公主们来来去去,但霍不疑只要得空就来永安宫帮忙,看着少商为宣太后喂食擦身不得停歇,累人瘦大圈,他很是心疼,但从未阻止。
昏迷到第六日,宣太后忽然醒,而且神志清楚,笑意柔和。
“想见陛下,少商,帮去告诉岑安知。”她如是说道,少商心中咯噔下——这是回光返照?
自六年前废后起,皇帝虽远远见过宣太后,但从未进过永安宫步,此时听闻传报,立刻知道情况不好,顾不得还在商议政事,急匆匆赶过来。
踏入内寝,看见宣太后面颊塌陷,蜡黄病弱,皇帝不禁悲从中来。他坐在榻边,低声道:“你还有什不放心,告诉朕,朕总要替你办到。”
宣太后微笑道:“这辈子都替别人活,前半辈子顺着母亲舅父,后半辈子顾着幼弟儿女,到这个时候,若还要替别人说话,也太没意思。……想说说自己,说说陛下。”
皇帝含泪静听。
少商默默走开,安静退到屏风后头,谁知看见越皇后不知何时站在那儿,眼眶发红,想出去又不敢样子。
宣太后道:“小时候读书,读到始皇帝某日出游,车盖云集,骏马健儿,高皇帝和楚霸王见,对那气派艳羡不已,个说‘大丈夫当如是’,个说‘彼可取而代之’,唉,这是生来要争夺天下之人啊——可知道,陛下不是这样,陛下从不艳羡人家气派权势。”
皇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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