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这声音,四人中倒有两个想扭头改道,太子也不希望把兄弟又和前未婚妻夹缠不清,但他(自认为)是真勇士,敢于直面惨淡人生和做媒;于是他气沉丹田,大步流星往宫门口走去。袁慎苦笑着跟上,然后是身形微微发颤霍不疑,最后才是脸色难看骆济通。
上西门宫门外有块空阔巨大平地,宫里要举办大型庆贺筵席时可供勋贵朝臣家眷停放马车,太子本想先训斥顿宫门守卫疏忽轻怠,谁知冲出宫门才发觉戍卫们倒还看守住门口,就是个个都拉长脖子,笑呵呵看好戏——和他们同样看戏神色还有酒醉傻笑四皇子,以及扶着他四皇妃和二皇子。
前方不远处停着辆靛蓝色顶盖马车,马车上站个身着利落便装美貌少女,马车下是个眉清目秀少年,双手各牵匹马,马车前六七丈处有十几名训练有素家将齐力捉着张结实麻绳大网,网兜里头则罩个魁梧虬须汉子。
少商红光满面,得意洋洋:“……你还真当自己能与《刺客列传》里好汉齐名,告诉你,你能屡屡逃脱,那是袁州牧让着你!那天在袁家你横两眼,就料到有这天!”
二皇子皱眉道:“既然这人屡次作乱,未免万,不如送交廷尉或击杀……”
“别别,二殿下。”少商赶忙道,“这人其实不坏,早问过,这些年他本可以在人多杂乱市井中刺杀袁州牧,可他怕惊扰误伤百姓,往往都是找山路野外动手。这回也是,他原可以在沿途经过处设伏,可他却挑闲人不多宫门口……第五成年少时也是仗义行善著名豪侠,他如今这是轴。”
第五成听这话,停止挣扎,高声道:“好!就凭你程氏这番话,以后不再寻你麻烦……”
“呸!还以后呢,你当是袁州牧啊,捉几回放几回,你现在人在手里,你以为自己有以后吗!”少商双手叉腰,气势如虹。
“那你待如何!”第五成气脸色涨红。
“将你捉回去,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喽。”少商道,“为免得你愈错愈大,为匡正人间正义,弘扬天地正气……”
第五成怒不可遏:“你放屁!”
少商骂回去:“看你原来还像个人,如今越来不像样,再没人制止你,你离变成邪魔歪道也不远!袁家与你恩怨,你来捉做什!姓袁吗,姓袁吗,就算将来姓袁,你妹妹出事时还没投胎呢,犯得着牵扯吗!”
——太子忍不住去看袁慎,发觉他脸色委实精彩。
二皇子笑道:“得,你也别再呈口舌之快,赶紧把人带走,这里到底是宫门口,闹大你就保不住这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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