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嫁。”
凌不疑脸黑:“……你放心,定活着回来。”
大军开拔那日,程老爹脸被人欠债不还不悦。这回他被皇帝委派至扬州中部以南,与韩大将军道驻守在寿春南下数条必经之路上,以防逆贼溃败后逃窜。
他早几日就看见女儿在哪儿吭哧吭哧做针线,哪怕阿苎眼不错盯着,还是险些酿出血案。原本程始以为这是做给自己,但经过妻子委婉提醒女儿已经定亲,他很有自觉想,哪怕衣裳是给凌不疑,大约绒袜总是自己吧。谁知,根本没他份。
哪怕临行在即,站在皇后身旁女儿都直偷偷在看点将台下凌不疑,眼都没分给老父。程始不由得老泪纵横。
军队缓缓移动,从点将台下经过,穿过城门而去。日正当中,凌不疑束缰骏马,骑在最前头,暖金色冬日阳光洒在他玄色甲胄上,矫健身姿中透着抹征战沙场血腥。
少商直看着他,凌不疑亦似有所觉,忽调转马头,策马回行,须臾间骑到点将台侧边皇后仪仗所在高台。少商尚不明所以,只见凌不疑猿臂舒展,在众目睽睽之下,左手轻轻往上扬,个小小东西在空中划过平缓弧线,准确落在少商怀中。
正在离开点将台皇帝也看见,他板着脸,想笑又想骂人,站在他身后袁慎努力忍着不翻白眼,不过旁人就没这好涵养。此时周围起哄声已起,后半段骑行而过官兵们见到这幕,纷纷笑起来——‘凌少将军也会这样,人不可貌相啊’,‘明年三月嘛,不要心急’,‘如花美眷,羡煞等’……
少商脸红如烧,皇后摇头莞尔,便是周遭宦官宫婢们也纷纷轻笑起来。少商捧着那小小绒布包,顾不得害羞,尽力抬头看去——只见玄铁麒麟盔下,青年只露出白皙下半边脸,仿佛冲自己微微笑下,然后策马驰骋而去。
周围打趣声未落,少商低头装羞涩,手上赶紧解开那绒布包,只见里面是枚掌心大黄金小坠,四方小座上踞蹲着头冷凝肃穆小小猛虎,身躯上束有条赤色锦绳。
“……这是什?”她不解道。
皇后含笑道:“这是子晟私印。嗯,他这是要交托家底。”
这下少商连脖子也红透。顶着众人或戏谑或打趣目光,她极目远眺,仿佛连他离去那座宏伟城门都流光溢彩,散发着动人心扉光芒。
……
大军出征后,都城再度恢复宁静。岁月闲散,左右无事,少商次日便去杏花别院探望霍夫人,结果又遇上崔氏兄弟。
崔侯不善言辞,他两个儿子却仿佛基因突变,花样百出哄到霍君华开怀不已,会儿绘形绘色演乡间农妇殴打丈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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