烦抬起头来:“子晟也快过来用饭,吃完还要忙呢。”
梁无忌皱起眉头:“该说都说,纪大人何必还要询问。”
老者不去理他,继续低头吃饭。凌不疑笑道:“梁州牧不要放在心上,扬侯就是这幅狷介耿直性情,他是对事不对人。”
扬侯纪遵抬头冷笑:“‘对事不对人’?——这不过是糊弄别人也糊弄自己废话,自来断案审问,审就是人,办也是人,恩威并施之下,哪里能够只对事不对人?!凌子晟,这话还是你十六岁时说,如今你年岁大,人倒变圆滑。”
“您还说过这话,很有见解啊!”少商眉开眼笑。
袁慎好像涂脸锅底灰,又想甩袖子。
凌不疑笑乜女孩眼,道:“十六岁时以为扬侯年近花甲,大约离致仕不远,谁知纪大人老当益壮,至今精神矍铄。可见年少时说话,大多不甚可靠。”
这话翻译成通俗语就是:这老不死糟老头子怎到现在还不死?!——少商想到十六岁凌不疑年少气盛样子,再对比他如今城府深涵模样,不禁感慨岁月造化之功。
“不如过会儿你与老夫道去审案?”纪老头倒不生气。
凌不疑笑道:“不必。在下只是奉陛下之命来看看情形,案子还是由纪大人看着办吧。”
梁无忌看他眼,皱起眉头。
“你别装蒜,这种吃力不讨好破事,陛下才不会让你沾手!”纪老头虽年迈,目光却依旧锐利,“你会自告奋勇前来,难道不是另有贵人请托……?”
梁无忌和袁慎都盯向凌不疑,面色沉重。
少商连忙道:“纪大人明鉴,可不是非要凌大人陪着来,是他自己说陛下让他过问此案。您老也别想太多,也不是什贵人啊……”
袁慎噗嗤下,侧头憋笑,梁无忌莞尔,无奈摇摇头,纪老头咂巴下嘴,看小姑娘如花似玉傻里傻气,便继续低头吃饭。凌不疑拉少商坐到食案后,目光尽是温柔笑意。
梁无忌心事重重,纪遵满腹官司,两人匆匆扒完饭菜就双双告辞,梁无忌离去前还嘱托袁慎句‘子晟与程小娘子就烦劳善见’。袁慎恭敬应下。
哪怕没人提点,少商也知道此时梁府应该是很热闹,远处隐隐传来哭喊争执摔摔打打声音,想来被梁媪请来那大堆亲朋好友都聚集在梁府另侧。
眼见厅堂内除奴婢只剩下他们三人,袁慎放下碗筷,长叹声:“少商君,那日过后才知道皇后寿辰前日你落水。你身上可有不适?”
为什人人都觉得她受欺侮呢?其实她真没吃亏啊。少商无奈放下汤碗,客气道:“原本就没什事。其实会游水,那些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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