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”程咏忧虑目光转向幼妹,“陛下已封何氏为安成君,享汤沐若干,幼子袭爵。”
少商沉默端坐窗侧,小缕毫无温度日光落在她脸上,良久才道: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
许是语成谶,三日后,奉命前去迎回何将军扬侯纪遵在小朝会时,当着群臣面,板眼复述何将军临终前两句遗言——
“臣本乡野莽夫,得逢陛下左右乃毕生之幸,虽死无憾,万望陛下莫要牵挂。”
“臣膝下只余双弱女幼子,女昭君本与楼氏子定亲,如今肖逆或诛或擒,前婚已破,盼能重与楼氏结缘。”
听到前句遗言时,皇帝涕泪不止,哀道:“苍天损员忠臣良将!”满朝随之皆泣。待听到第二句遗言时,皇帝时停悲戚,众人齐刷刷将目光射向楼太仆。
纪遵并未回到自己行列,继续禀奏:“老臣观何将军神色,想来他并不知晓楼太仆之侄已与程氏定亲,是以才会有此说。”
原本也在抹泪万松柏惊好会儿,此刻终于回过神:“正是!何将军为人通情达理,倘若他知道此事,定不会……”
“然——”纪遵面无表情,不去看神色各异众人,“何氏悲壮,礼虽不合,但可以容情。老臣请陛下决断!”
皇帝静坐上首,玄冕下十二旒玉珠轻轻晃动,群臣看不清君主神色。
楼太仆已呆若木鸡,发现此时自己真是说什都是错。
“决断什决断?!”万松柏看情形不对,赶紧大声道,“来,何将军临终前并不知道楼氏子已定亲,二来,为人臣子,尽忠为国是本分,说句不中听,难道只要立功,就可以挟功求报?!”
纪遵道:“万大人说也对。陛下恩赏是回事,但抢夺别家婚事又是另回事。”
吴大将军猛起身,扯着嗓门道:“话不能这说!何家惨烈,人都死差不多,难道就不能怜悯则个!”
纪遵转头向着吴大将军,道:“照大将军意思,陛下应下旨成全此事?大将军可想明白,此例若开,以后若哪家死伤惨烈些,是否就凭借功劳求取别家之物,例如……”
须发半百老头忽往人后指,正指在皇后亲弟宣侯身上:“如宣侯,当年陛下恩赐原籍座山岭为宣氏祖茔,谁知这座山岭原是徐州甄氏所有。起先那甄氏是敌,也就罢,可后来甄氏率众来投,将来甄氏子弟若再立下大功,宣侯家那座山岭,还还是不还呢?”
吴大将军哑然,随即又反驳道:“这,这父祖坟茔属大,自不能送来送去。可这婚事,楼程两家不是还没成婚吗?”
纪遵点点头:“大将军说也是。如今何将军还留有名幼子,若将来有人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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