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况,这厅堂里除侍婢就只有她们五人在饮食闲聊,将来楼二公子新妇若为此事不悦,岂不是要牵连到自己母女头上。她心头不快,可仅为此事就拂袖而去未免小题大做,有心口头回击,可这种弯弯绕内口舌之争,她素是最不耐,时竟默然无语。
少商忽道:“伯母您别忧心,跟你打赌,二少夫人定然不会计较那枚玉珏。”
楼二夫人呆下,不甚相信说道:“少商,你说真吗?”
楼大少夫人讶然看过来。
少商装出副笑容可掬样子:“阿垚跟说过,二少夫人是二公子在胶东游历时结识,乃当地宿著掌上明珠。当时二公子出门在外,虽有楼伯父允婚手书,却身无长物,便亲手打磨面银镜为定,寓意‘此心如明镜,白首互不疑’。怕是天底下所有玉珏加起来,在二少夫人心中,都比不上这面镜子。”
楼二夫人又惊又喜:“……你说对,说对!都忘这事。”
楼大少夫人面露几分羡慕之色,怕被君姑看见,连忙起身招呼侍婢来续果浆和点心。
少商笑着低下头去——废话,跟楼垚朝夕相对数月,难不成都用来风花雪月,哪有那多人生理想星星月亮可以谈,自然要将楼家人际关系乃至草木都盘问清楚!
对女儿这番柔和却坚定回击,萧夫人心中满意。又暗想:也就是说,楼二夫人所出二子亲事都是越过这楼氏宗妇,由楼济亲自定下。
楼大夫人也微微笑着,似乎没有半点不悦,随即吩咐侍婢将外面楼垚叫进来。
楼垚直等在廊外庭中,此时乐颠颠踏进堂内,险些连靴子都忘脱。
楼大夫人笑着看侄儿手忙脚乱整装跪坐,道:“阿垚,你寻这新妇可是好生厉害呀,适才……”她话还未说完,少年就脸花痴道:“是呀,大伯母您真好眼力。少商她可聪明,又聪明又能干,什都知道!阿父也夸过她好几遍呢!”
楼大夫人神色滞。
少商故作不悦,轻声细语道:“阿垚,你怎这样,大夫人还没说完呢。你再这样,回头告诉家长兄,让他也捉你去读书写字!大伯母,您接着说,别理阿垚……”说着又转头笑道,“伯母,您别怪阿垚,他平日是很有礼数。他心里是没拿大伯母当外人呢!”
楼二夫人喜笑颜开,道:“你说是,们阿垚很懂礼数,不过自家孩儿对长辈总不如在外面拘谨嘛。”
楼垚挠头傻笑。他觉得未婚妻哪怕在责怪自己时,都显得温柔可爱,纯是出自关怀之意。
少商脸上笑可亲,心里却对楼大夫人不屑——切,还不如萧主任呢,人家至少有真刀真枪拼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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