宅院不大,从程始夫妇暂居客房到程承夫妇主居处不过两道廊三个转,萧夫人领青苁夫人以及众武婢几步就到,果不其然听见从里屋传来葛氏尖利哭骂声。
“……你也算男人,看着妻子受此大辱,竟句都不说,不如将裙袍予你,你穿出去给别人看看罢!读书不成,做官不能,还是个跛子,你说,你还能作甚?!好生命苦呀,跟你这样懦性……”
此处本是程承书庐,门口守着几个仆妇,见萧夫人就要上前阻挡,当前个便是葛氏心腹李追,她见这回萧夫人带不是寻常仆妇,而是持剑负弓劲装武婢,已有些心慌。
她赶忙上前躬身行礼,赔笑道:“女君您……”不等她说下去,里头又传来程承声音。
“够!你若忿忿不平,可以回葛家去,兄长会多予你金银……”
“休想!嫁之时你们程家困厄交加,如今你家兄弟飞黄腾达,你们倒想弃,休想!你要是之前叫回去,还敬你还有几分胆略,怎,你兄长回来,你这软骨头长胆啦,知道跟顶嘴,你辈子就是窝囊无能废物,只靠你兄长……”
萧夫人忍无可忍,几个武婢上前三两下就将葛氏仆妇拗臂缚起,青苁夫人则直接把拧过李追胳膊,顺手就丢给后面人,院中发出此起彼伏‘哎哟哎哟’之声,不等李追等人发出高喊出来,只听‘哐’声,主居处门扉竟叫萧夫人脚踢开。
被扭住胳膊李追被吓大跳——随葛氏在程家十几年,素来斯文柔致萧夫人上来就是脚踹门,可是从未见过,都忘挣扎。
萧夫人径直走入屋子,只见程承半靠在床榻边,酒气未散,已被气浑身发抖;葛氏则站在他对面,正跳脚大骂。见到萧夫人进来,程承抬起头,满面难堪之色,又有几分委屈,目中含泪,道:“…姒妇…”
萧夫人心头痛,她自嫁入程家,便将程始弟妹都看作自己般,程续和程息出嫁,程止又远走读书;日常理家,实则只有程承对她多有辅助。如今见他满目枯槁之气,明明才比程始小几岁,却仿若垂老之人,直叫她恨得不行。
萧夫人也不多说话,示意青苁夫人将程承扶走,葛氏要上来纠缠,萧夫人上前步,袖中笼拳,记重重打在葛氏肚上,再反手个响亮耳光,用力之大,直接将之掼倒,当即将葛氏打傻,呆坐在地。这时,青苁夫人已领人迅速退避关门而出。
“你,你……!”葛氏肚皮剧痛,手捂脸颊,手捂腹,不敢置信道,“你敢打!”
萧夫人和程母不样,是真正书香贵门教养出来,这多年妯娌,萧夫人连高声叫骂都不曾有过,如今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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