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端个家,就教这种人搅坏!”程始越想越气,“前几日去瞧二弟,直是满身暮气,凡事不管,仿佛老朽般……”
程母插嘴道:“二郎本就不爱说话,他幼时……”
程始打断道:“不爱说话又不是死气沉沉!他幼时虽寡言,爬树射鸟也是来,起事之时他也跟着四处交结,哪里比旁人逊色?!”所谓长兄如父,几个弟妹便如程始儿女般,自己可以骂,但哪容人家看轻。
“讨个丧气长舌婆娘,天天指着鼻子数落他这也不成那也不成,二弟还能成什事?!”程始掌拍在胡床边个小案几上,那小案几发出咯吱轻声,“当初实不该贪图葛家富有,害二弟!”
程母看着那微微摇晃玄色鹤纹漆木小案几,这是她照着隔壁万老夫人屋里那个叫匠人打个模样。万老夫人每每拍案几,万将军那般魁伟汉子也缩成团跪拜在地,不住磕头哀恳老母。她曾见过数次万老夫人发脾气,好生羡慕,想着自己也能这样拿捏儿子就好。可惜,她次都没这机会用上案几,如今儿子倒用上。
“说起来都是阿母不是,当初还在犹豫,说要看看葛家娘子品行,阿母就忙不迭应!”程始想起来就肚子气,当时他正因为娶萧夫人惹老母不快,于是也不敢在葛家亲事上过分坚持。
程母心虚,且暗暗叹气——长子少年老成,小小年纪就背负家计,隐隐便如家之主般,但有疑难之事自己倒要去问他拿主意,这叫她如何拍案几耍威风。
“知道,阿母是为着贴补舅父,看上娣妇陪嫁!娣妇还以为是元漪吃用,哼,程始顶天立地,再不济也不会拿娣妇陪嫁来养新妇!”程始数落起来桩接着桩,“为着董家脸面,不曾说破,舅父他还得意!”
提到弟弟,程母也拔高声音:“难道就看着你舅父家饿死不成?!”
母子俩个脾气长相,吼起来也是个赛个雄壮。
程始当下就不客气回道:“样田地,人家能收十斗谷子,舅父只三四斗,自来农事靠勤快才有好收成。舅父自己拈轻怕重,还顿顿都要精食,吃过餐野菜粗粮就来寻阿母哭,还有脸怪旁人!”
程母艰难辩解:“你舅父自小不曾劳作,又体弱,如何……”
“天下大乱,外头州郡都易子相食,舅父还金贵呢!们兄妹几岁就干活?”程始冷冷道,“阿续上山挖野菜时才四五岁大,有回险些叫野狼给叼走,十个指头裂开没个好,晚上还得学着拿针,痛得睡都睡不着,倒不见阿母心疼!”
自来家境艰难,最受苦必然是长子长女,程母辩无可辩,忙中抓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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