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俞采玲才啜口,只觉得从舌尖到脑门都苦麻,苦中带酸,酸中带辣,辣中还带着腥味,种种精彩冲得俞采玲立刻就冒出泪花来。阿苎见状,忙道:“这是宫中侍医开药,苦是苦些,可好生灵验。昨日女公子剂药下去,立时就退烧呢。”
废话,若不是贪图快些病好,鬼才吃这十八代祖宗不积德发霉东西。俞采玲边腹诽边含泪再次凑到碗边去,正在此时,只听门外莲房声音道:“主父主母至。”
随即,门帘掀起间带入股微微寒气,程始和萧夫人只带青苁进屋而来。刚才还在絮叨这药里添多少稀罕材料阿苎忙将俞采玲手中药碗拿开,扶着她伏到光亮地板上,双臂作揖行礼,口中称喏道:“向阿父阿母见礼,问阿父阿母安好。”
抬头看,只见程始今日退去身戎装,只着件宽敞深色绣金丝襜褕长袍,束玄色缕银大带,腰间应金玉饰物全无;萧夫人则是身紫色大花曲裾深衣,衣下露着两掌宽浅紫色襦裙下边,领口还围着圈雪白狐狸毛,正梳半高髻簪金凤白玉笄,耳畔白玉玎珰,更映衬得容色秀美飞扬,气度不凡。
程始看见女儿比昨日精神好多,心中高兴,却不知从何说起,只能笑呵呵坐到榻上,青苁扶萧夫人坐到旁,作为子女俞采玲只好继续低着脑袋跪坐在下方蒲团上。
不单程始不知从何说起,饶萧夫人机变多谋,此时也不知从何说起,只能轻咳声道:“吾儿可安好。”俞采玲略略抬头,小声回道:“好许多。”她不是有意,只是对着便宜爹娘心头发虚,自然声音就弱。
不抬头还好,这抬头,程始就看见女儿泪汪汪,急道:“儿怎落泪?”
正想说老子都回来哪个王八羔子还敢欺负闺女看老子去寻场子回来,却听女儿弱弱道:“是……药太苦。”
俞采玲不知道现下自己样子有多可怜。骨架羸弱,双肩如削,大病初愈之下皮肤白得几乎半透明,纤细脖颈艰难得撑着脑袋,光是跪坐在那里都摇摇欲坠得仿佛要歪到地板上去,开口更是声音细弱。程始觉得自己蒲扇抓过去都可以把女儿跟幼鸟般捏死,这下不但心软,连声音都软:“不如往药汤里添些饴糖?”
这话引来萧夫人记白眼,郑重道:“大人浑说,医士开药能乱添东西。良药苦口,只能吃药再含糖罢。”
程始忙道:“夫人说是。”又转头对女儿道,“要听你阿母,待病好,阿父带你去骑马,看正旦后灯会。”
认下这对便宜爹娘到现在,只有这话最入耳,俞采玲高兴得朝程始笑笑,苍白肌肤晕出几丝孩子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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