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,次日起床就发现整个小院又不样,那些温馨贴心日用家什都不见,灶间瓶瓶罐罐酱料饴盐都少大半,整个院子显得冷冷清清——尤其要紧,符乙符登父子天不亮就走。
谁知府里来人迟迟不来,直到俞采玲刚睡下午寝时才见两辆马车姗姗来迟,苎心中鄙夷:从府中到此处不过半日路程,倘若天不亮就出发,午前就该到,显是那贱妇心腹们早已养懒散,直到日上枝头才出发。
俞采玲是睡得迷迷糊糊被拉上车驾,苎本欲再嘱托几句,可惜众人目光下只好作罢,倒是阿梅阿亮依依不舍。车内本是堆锦积绣,熏炉被褥样不缺,可惜古代马车没有防震设备,不过两炷香功夫俞采玲就被彻底震醒,听个絮絮叨叨尖利女声从上车开始便不住说话——其实是直在数落她如何如何没有淑女风范,如何如何桀骜难管教,她家夫人如何如何辛苦教养云云。
俞采玲抬头看看这干瘦妇人,眯起眼,她适才听苎叫她“李管妇”。她很不喜欢这妇人;李管妇看看俞采玲,显然她也不喜欢自己。
李管妇身深蓝曲裾深衣,腰间倒围套猩红色锦缎腰带,上头缀不少金银,与日常只在脖后绾个圆髻苎不同,她头发足足绕三个大髻,鬓边两个髻呈弯月状垂在耳边,头顶个三角髻耸得老高,狠狠直插三支粗壮金钗,好像三炷香般,脸上白|粉没有斤也有八两。俞采玲对这个年代审美绝望,再次担心自己长相。
“……适才说话,四娘子可听清!”李管妇声音愈发尖利。
俞采玲也不悦,她又不是什和善人,幼时父母离异后她本想当古惑十三妹来着,谁知道行差踏错读大学当良民。
“没听清。”她淡淡扯平宽大袖子。
李管妇肚子火,本想俞采玲在乡野间吃这许多天苦头已然老实,没想到还这般难伺候,只得强压怒气,捡要紧说:“说,夫人宽大,已原宥四娘子犯过错,这回四娘子回去,可要乖乖听夫人话。”
俞采玲眯起眼睛,她这人很讲道理,谁对她好,她便硬气不起来,要多乖顺有多乖顺,谁要是对她横,那她也不会客气,她到这个破地方可不是来忍气吞声,大不要命条,回去重新投胎!
“那多夫人,哪个夫人?”夫你爸爸十八代祖宗人!干嘛不叫妈妈桑!
“夫人便是是你叔母!”李管妇拔高声音,“你连你叔母是谁都不知道!”
“自然知道。”俞采玲皮笑肉不笑,“叔父老阿母嘛!”
“你,你……”李管妇险些没厥过去,手指指着俞采玲不住发抖:“你可知何为孝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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