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
早，王氏就来寿安堂见盛老太太，心头既战兢又兴奋，谁知她刚开
句头，老太太就冷冷道：“便是无功而返？”王氏脸色尴尬，卖力装出气愤
样子：“儿媳好说歹说，偏姐姐痰迷心窍，如何都不肯听劝……”
“得。”老太太淡淡打断她，似是不耐烦听她辩解，“
原本也没指望你真把这事放心上。也罢，这事你就别管。”
“呃……”王氏吃惊不小，不敢相信这
容易就过关，康姨妈教说辞还有好些没说呢，她心中窃喜，暗想姐姐真是料事如神，婆母果然不能把自己怎样。
“不过……”老太太忽又道，王氏颗心又叫提起来。
“有些事，你心里要有数。明兰不是你生，你不拿她当回事，也强不你；可你到底是盛家人，不能胳膊肘往外拐，向着别家！”
王氏听老太太语气渐严厉，不由得强笑着：“这哪能呢……？”
“跪下！”老太太声断喝，王氏反射性双膝软，噗通跪在寿安堂厅堂间，所幸如今正值炎炎夏日，地上又铺着薄毡毯，膝盖倒也不冷。
“旁道理也不与你说。”反正说，这个糊涂虫也听不进心里去，老太太心中厌恶又气愤，懒得多费唇舌，“早说康姨太太不许再登门，可你总背着叫她来，如此忤逆长辈，不听话，是为不孝。要罚你，你可有话？”
王氏惊呆，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现在，你就跪足个时辰。下回康家姨太太若再来，你就跪到外头院里去。”老太太缓缓站起身来，扶着房妈妈往里屋走去，声音渐渐传来，“你若不服气，便去寻老爷，若再不服气，就回娘家，倒要跟亲家母好好说道说道……”
王氏又羞又气，颤颤跪着不敢起来，厅堂内门窗却是大开，来来往往丫鬟婆子瞧见，虽不敢议论，那打探眼神也叫王氏羞愤欲死，她只好心中狠咒，只恨这老虔婆不早些断气。
刘昆家瞧情形不对，赶紧使人去请华兰，偏袁府路远，直至巳时初人才到。
“大姑奶奶，您赶紧劝劝罢。太太这回可是下面子狠！”刘昆家低声道，华兰眉头紧锁，急匆匆踏至主屋，还未进门，只听里头传出阵,bao怒骂声。
——“滚出去！念着早死罢，都给滚出去！”是王氏声音。
三五个丫鬟端着碎裂瓷杯瓷碗出来，后头随着个婆子，她瞧刘昆家眼，压低声音道：“太太气极，早饭都没吃。”
娘！”华兰掀起挂檀香木珠帘，转身进去。
王氏正坐卧在藤竹榻上，手拿条帕子不住捂着眼睛，腿上盖着条水红薄绸毯子，她见长女，当即泪如泉涌，边哭边骂：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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