皱褶眼角抛出目光,瞥他眼,又道:“这事虽不对,可也情有可原。谁叫灿丫头少个依仗,有能耐兄长指望不上,她娘能不忧心?她辈子仁善厚道过来,临不过做错这件事,你犯得着这般不依不饶!”
顾廷烨面露轻蔑,冷哼道:“顾家上百年都没动过功臣田,她说送就送,这种仁善厚道还不如不要!”字句,便如利刃。
杨姑老太太毫不认输,怪腔调出声讥嘲:“不错,差点儿忘,还是全靠你娘,顾家祖产才保下来;不用你来提醒,顾家老少都念着这恩德,不敢忘呢!”
“是以顾家如此报答?!”顾廷烨目光冷彻似冰。
“笑话!你顽劣不驯难不成也是顾家过错?成日外头胡闹,你老子难道没骂过没教过。自己烂泥扶不上墙,却来怪旁人!”
这番话若是早些年说,顾廷烨定然大怒,然此时他早叫江湖风霜打磨得皮糙肉厚,并不以为意,只冷冰冰讥嘲回去:“做事从不抵赖!可顾家只人如此?老爷子蒙在鼓里不知道,姑母你在外头也不知道。”
姑侄俩性子有几分相似,句紧着句,针锋相对,谁也不让谁,杨姑老太太叫最后句噎住。京中繁华,各种玩乐花样极多,权贵子弟或多或少有些陋习,不过待成年娶妻后,或能好些,或学会怎遮掩,收拾自己烂摊子。
顾廷炳贪财,觊觎富贵显赫,顾廷炀好色,小媳妇窑姐从来荤腥不忌,二人何尝不曾在外惹过祸事,及至人命官司,这些种种,都叫太夫人帮着摆平瞒住,故而四五两房对她感激不尽。偏到顾廷烨这里……
“与盐商家结亲家,叫姑母在杨家丢人?”顾廷烨缓下肩头,斜靠着车壁,不徐不急半嘲半笑。
杨姑老太太时无语,往事蓦然涌上心头。
那时她连生两个女儿,眼看庶长子日日大,婆母厉害,几个妯娌又都不省事,她身为长媳有万般难处。偏偏娘家长兄又娶这个不登对夫人,夫家明里暗里多少嘀咕嘲讽,便是吃饭菜淡些,都会叫人打趣“大嫂当家也太节俭,不如跟你娘家嫂子家要些盐回来”,然后狠狠笑上顿。她素来心高气傲,不愿解释,只能强忍着赔笑脸。
她晓得大哥为难,秦氏大嫂可怜,娘家父母也是无奈之举,便腔无处宣泄怨愤都扑向白氏,自然,也延及顾廷烨。
她喉头咕咚几下,想说些什,却未能成言,抬头,见暗光浮动,透进车内光已非青白明亮,而是片昏黄泛红落日余晖,对面端坐人宽额挺鼻,竟与记忆中那张老迈垂死面容惊人相似。
“大哥……你爹过世前,直惦记着你。”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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