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子虽非过目不忘,但三日习得《三字经》,七日习得《千字文》,二十日掌握《小四书》,三十六日默诵《四书》,半年不到已领会《四书集注》。”
席书并不怀疑沈师爷之言,因为这种事没必要说谎。他笑道:“若真如此,待得道试之后,吾亲自为其业师亦可。”
沈复璁连忙说:“那是他大造化!”
《四书》没那可怕,四本书加起来才多少字啊?比背六级英语单词容易多。
拿《大学》来举例,篇散文而已,高中生用两天时间就能背诵。古代考生每日复习遍,三个月下来,就能对《大学》内容形成条件反射,你便是想忘都忘不掉!
真正可怕是《四书集注》,朱熹老先生害人不浅。
只能按照朱熹批注去理解四书,只能按照这种理解去作八股文,把读书人思想都给框死。就像沈师爷喜欢看杂书,考举人时候经常脱纲,不小心就跟朱熹批注相悖,连续考三次乡试都光荣落榜。
有时候朱熹突然脑抽,给出批注很刁钻,你也得跟着他脑抽才行。
王渊学《四书集注》就更痛苦,因为他有着现代人灵魂。他并不认同朱熹某些思想,却必须强迫自己背下来,而且还要拿这些内容去写八股文。
如此学习方式,王渊担心自己会被搞成精神分裂。
考场在贵州宣慰司学之内,从教室、过道至院坝,到处都摆着考桌。
席书对学童们很关照,居然把桌凳都准备好,放在过去必须自己携带。
这种情况很常见,由于某些州县太穷,桌椅都得考生自带。许多乡下来考生,只能在城里借用或租用,实在租借不到干净桌子,连卖肉案板都给搬进考场。
首《竹枝词》送给明清两朝广大考生:“国家考试太堂皇,多少书生坐大堂。油板扛来当试案,考完衣服油光光。”
王渊选个檐下座位,贵州气象复杂,避免突然下雨被淋湿。
等考生点名完毕,席书也把椅子搬进来,坐在堂前亲自督考。他对吏员说:“开始发卷!”
好嘛,席提学果然气派。
以前贵州城考县试,都把题目写在木板上,让考生用自带纸抄下来,这回连考卷都准备好。
考场里大概有近百位学童,拿到题目瞬间,顿时响起片哀嚎之声。
果然要考八股,他们以前都是对对联、默写课文。
好在席书还留有余地,考虑到贵州学童情况,他共出三道题:对对联,写课文,作八股(只需破题)。
换成江南那边,谁考你对联啊,直接就是两篇完整八股文。
第题:对对联,上联是:门父子三词客。
早就被用烂上联,稍微有点文学常识,便知道讲是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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