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赶紧起身去把门关上。父亲咆哮着步步往门口挪,他右手要拿着拐杖维持住平衡,偏瘫左手设法打开那扇门,却始终打不开。
他开始用拐杖死命敲打那门,边哭边骂:“你们要害,你们要害,你们就不想好,你们就不想好。”
那嘶喊声音锐利得像坏掉拖拉机拼命发动产生噪音。邻居开始有探头,隔着窗子问怎。
气急,走到门口,把门打开,你走啊你走啊,没有人拦你。
父亲不看,用拐杖先探好踩脚点,小心翼翼地挪动那笨重身躯。身体刚出门,风裹着,bao雨,像扫片叶子样,把他直接扫落到路另侧。
他躺在地上,挣扎着要爬起来。冲上前要扶起他,他显然还有怒气,把把推开。继续个人在那挣扎,挣扎,终于瘫坐在那地方。
母亲默默走到身后,用身体顶住他左侧,他慢慢站立起来。母亲想引着他进家门,他霸道地把推开,继续往前走。
风夹着雨铺天盖地。他身体颤颤悠悠颤颤悠悠,像雨中小鸟样,渺小,无力。邻居们也出来,每个人都叫唤着,让他回家。他像没听见样,继续往前挪。
挪到前座房子夹角处,阵风撞击而来,他又摔倒。
邻居要去帮他,他把推开。他放弃站起来,就躺在地上,像只蜥蜴,手脚并用往前挪……最终他自己彻底筋疲力尽,才由邻居帮忙,把他抬回家。然而,休息到四点多,他又自己拿拐杖,往门口冲。
那天,他就这样折腾三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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