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天,光顾着脸上,心里却空白片,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半晌,才从喉咙里低低地冒出几个字来,他说道:“你……别生气。”
景七不言不笑地看着他,乌溪低低地道:“你别生气,不这样,你……不要不见……”
他慌张极,唯恐对方句无情话打下来,便万劫不复,觉得心里从未这样难受、这样后悔过。
那少年时候第个砰然心动刹那,那少年时候万般求而不得年月,那少年时候柔软心弦被别人捏在手里,轻轻拨动下,便痛不欲生感觉。
而经年累月,心如结茧,便再没有那样耗尽灵魂似情意,曾经沧海难为水。
拟把疏狂图醉,对酒当歌,强乐还无味。
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
他神色忽然唤起景七多年来埋葬在心底古旧记忆,想起自己那三十二载催心挠肝似年月,几百年奈何桥头坐等痴心。痴心累人多深,世上在没有谁比他更明白,景七低低地叹口气:“乌溪,不要这样,何苦呢?”
三百年前,周子舒也在个深夜里,皱着眉,对他自己说过:“北渊,你这样是何苦呢?”
个中滋味,旁观者不清,万般心绪,人间无处安放,不足为人道哉。
三百年前自己突然和三百年后眼前人重叠在起,景七几乎不受控制地脱口道:“若是……若是能活到你回南疆那天,若是那时候天下太平风调雨顺,若是能活着离开京城,便去你那借住些年,倒也无妨。”
乌溪睁大眼睛,愣愣地看着他,好像每个字都明白,连在起却不知道什意思样,半晌,才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这是……你这是答应……”
他只觉得颗心要从心口飞出来似,将景七袖子捏得变形。
景七苦笑下:“真有那天,必然说话算数。”
在天下太平风调雨顺那个时候,活着离开京城,功成身退——这是他转世托生到这里,十年来所谋划唯件事,招不慎,断送便不单是自己这条不值钱命,哪是那容易事呢?
不过不忍心见他这样想不开,又不愿意说瞎话哄他。
却够乌溪欢喜地忘自己是谁,那日离开王府,他几乎是脚不沾地地飘出去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天热起来,赫连沛病忽然有起色,竟熬过来,慢慢地要痊愈,又过个月,不但脸色红润起来,药也停,还能人模狗样地上朝。
众人这回蠢蠢欲动心又放回肚子里,最盼着他去见先帝赫连钊却有好几天都打不起精神来,只觉得自己老父不识相,老也不死,番期盼都落空,看谁都不顺眼起来,连新纳最喜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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