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桓捏着那枚还带着体温戒指,整个人就像是凝固在火光里,足足有分钟没吭声。
他明明知道南山这样是为什,而且易地而处,褚桓觉得自己也会做出样决定,但是心里就是冒火,怎也按捺不住。
如果不在意,当然心有天地宽,他理所当然地可以又冷淡又宽和,然而七情连着六窍,不小心就会忍不住发作无理取闹番。
此时深更半夜,不远处还睡着几个警醒人,实在不是什怒发冲冠好时节,所以褚桓默不作声地将水罐拎过来,灌下两口凉水,等着烧焦肝自然冷却。
可是没用,他肚子里烧着仿佛是把三昧真火,凡水浇不灭。
褚桓自觉多年修身养性,已经能算在脾气比较温和那拨人里,他自己也算不清有多少年没这大气性。
片刻,褚桓实在摒不住,近乎轻声细语地说:“麻烦你再说遍。”
南山喉头微动,哑声回答:“送你走,别再回来。”
“这个,”褚桓目光直刺进南山眼睛里,把戒指举起来放在他眼前,“你不要是吧?”
南山脸上闪过难以抑制痛苦神色,他直直地盯着火堆,额角露出滑动青筋,良久,应道:“……嗯。”
“好。”褚桓点点头,似乎是笑下,笑容中有说不出狠意,抬手就将那素圈摔进火里,火堆被他砸得火星四溅。
南山吃惊,想也不想地要将手探进火堆里去捞,被褚桓把扣住手腕。
他那手像鹰爪样,坚硬关节磨砺着南山腕骨,两人僵持半晌,褚桓突然低声说:“你不是说,去留由,而你是人?”
南山无言以对,脸上假装平静表情几乎难以为继。
褚桓地手掌如铁,好像要攥碎南山手腕,手指摩挲动作却极轻,仿佛片羽毛轻轻扫过,冰冷。
褚桓嘴角翘,冷笑着近乎字顿地说:“你不是说,你们守山人能诺千金?”
南山:“褚桓……”
褚桓手微微地颤抖起来,让南山气得胸口疼。
他在心里苍白无力地试图说服自己——他们两个人应该坐下来,应该各自理智地痛陈番利弊,互相讲讲彼此顾虑,然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通过谈判,达到某种共识,再心平气和地商讨如何推进下步各种事宜——这才是成年人解决问题方法。
可是他说不出话来,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这路同生共死,临到头来,他们南山族长只是想把他远远地送走。
褚桓握着南山手腕,深吸口气,凉夜里清澈空气就在他肺里来回进出,褚桓闭闭眼,艰难地调整着自己情绪。
可是旁边,南山还没有点眼色也地在那火上浇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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