灌进来凉风把暖炉都给吹熄,顾昀才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仨字:“护国寺。”
霍郸:“……”
他震惊地想:“家侯爷早晨起来指定是吃错药!”
顾昀愤怒地摔上车帘:“看什看,还不走!”
顾帅在北疆时候,曾经暗暗许过愿,想着如果长庚身上乌尔骨真有解,他就去护国寺上炷香,不过直未能成行。
这白眼狼当时或许有几分虔诚,等时过境迁,早就忘恩负义地把佛祖抛诸脑后。
这阵子却不知怎,顾昀夜里接连做些古怪梦,梦见排光头和尚整整齐齐地冲着他念经,那片脑袋锃光瓦亮,往个方向摇晃,阿弥陀佛地他第二天起床都还在头晕,这连着念三四天,顾昀总算是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当年发下“宏愿”,明白这群秃驴为何而来。
于是趁着休沐,他要万般不情愿地前往护国寺上炷香。
趁着寒冬腊月、非年非节日子,山寺里访客稀少,顾昀急匆匆地赶个大早,做贼似悄悄潜入护国寺,此时,山间迷雾没散,石阶上挂着层露水,周遭片幽静。顾昀却点也欣赏不,只低头走路,脚步飞快,赶投胎般地风驰电掣拾级而上。霍郸生怕他摔着,心惊胆战地跟在后面路小跑,半个时辰山路,俩人不到刻功夫就走到头,转眼已经到香殿门前。
霍郸急喘几口气,战战兢兢地问道:“侯爷,咱们来这干什?”
顾昀脑门官司,咬牙切齿道:“上香。”
霍郸:“……”
他还以为这位爷这般来势汹汹,是专程来讨债寻仇。
护国寺中僧人们早课已经开始,晨钟声声,香殿中蒲团摆放俨然,旁边有个素色僧袍和尚正背对着正殿敲木鱼,默默念经。
顾昀目光四下扫,见远近无人注意到他,便飞快地蹿进香殿中,捏着鼻子抓把铜钱碎银扔进功德箱里,然后十分嫌弃拈起两根香,抖手腕点着,伸长胳膊,尽量让那香烟飘不到自己面前。
顾昀拈着香,抬头扫眼面前金身佛像,心道:“要拜这玩意吗?”
然后他只用眨眼工夫就做出决断:“去他。”
他连个拜姿势也没有,纡尊降贵地冲那佛像点头,仿佛已经算是给足佛祖面子,迅疾无比地将手里香往香炉里插,转头对霍郸道:“上完,走。”
霍郸:“……”
他还是头次知道有人拜佛拜得这趾高气扬——他们家侯爷与其说是来拜佛,还不如说是等着佛来拜他。
就在顾昀速战速决地应付完这柱香,抬腿打算要离开大殿时,那躲在旁边敲木鱼和尚突然站起来回过头来,笑眯眯地冲顾昀稽首,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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