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少根筋,好像就算是天塌在他面前,那小王爷也是句事不关己般“知道”。
张奉函刻意压低声音道:“今天上朝不见御林军韩统领,王爷看见吗?现在朝中有传言,说皇上表面上怒斥西洋使者,实际已经打算迁都。”
长庚笑笑,眉目不惊:“皇上不会,咱们也没到走投无路时候,看见灵枢院车,扶您上去……唔,霍伯来?”
霍郸步履匆匆,满脸心绪不宁,来到长庚面前:“老奴今天来迟,王爷请恕罪。”
“不碍,”长庚摆摆手,“霍伯今天什事耽搁?”
“……”霍郸小心翼翼地觑眼他神色,“侯爷昨天夜里被西洋人箭矢所伤,也是清早才听说,刚去……哎,王爷!”
在霍郸和张奉函目瞪口呆下,方才还在溜达长庚脸色陡然变,翻身跃上马背,阵风似不见。
九门阵前硝烟味还没有散,西洋大军天亮方才偃旗息鼓地撤走,顾昀也得以片刻喘息。
玄铁肩甲凹进去块,箭头已经拔出来,两个军医围在顾昀身边,举着钳子和剪子,小心翼翼地将他变形肩甲往下撬,内里衣服和血肉已经混成团。
长庚匆忙闯进来,目光在顾昀身上落下,便忍不住别开视线,脸色简直比受伤那位还难看。
“嘶……”顾昀抽口凉气,“说二位能痛快点吗?绣花呢这是——怎样?”
长庚不答,深吸口气上前,将两个军医挥退,弯腰仔细观察下顾昀身上掰不下来甲片,从怀中摸出个指头长小铁钳,搂紧顾昀肩,从另侧剪下去,他手极快,锋利小钳子削铁如泥地将变形肩甲豁开道口子,血立刻粘他手。
长庚脸颊绷紧,时有点喘不上气来,低声道:“怎伤成这样也不告诉?”
方才还在呲牙咧嘴顾昀生生将痛色忍回去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小事——朝会上西洋使者怎说?”
“能怎说,在金殿上大放厥词来着,”长庚活动下有些不稳手指,揭开被血黏在顾昀身上碎甲片,“说让们解除对西域各国‘迫害掠夺’,让出嘉峪关以外领土做万国商区,商区内法度依照他们国内法治而行,还有……”
变形肩甲整个给揭下来,长庚盯着顾昀伤口狠狠地抽口气,艰难地站直身体缓片刻。
“还有……什?”顾昀打个寒战,冷汗直流,“说大夫,你老人家怎还晕血?”
长庚整个人绷得像根铁棒:“晕你血。”
他把抢过顾昀酒壶,狠狠地灌两口,头晕目眩得想吐,强自吐息片刻,长庚才拿起边剪子,划开看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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