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易破开西北屏障道理——这倒是暂时不操心,只是在想他们下步会有什动作。”
他声音低沉和缓,似乎比满屋酒香更浓郁些,长庚耳根不由自主地麻,只好不动声色地低下头,尽量摒除杂念:“如果是,不会趁这个时候对大梁下手。”
顾昀目光在他黑白分明指尖和棋子上停顿下:“为什?”
长庚落子于棋盘上,“啪”声响,清越婉转。
“因为火候不够,”他说,“义父和陛下之间矛盾还没有到势如水火地步,他虽然暂时将你软禁在京城,但玄铁营未散,依然是铁板块,万此时外族进犯,皇上随时会启用你,这几年激化起来政权与军权矛盾夜间就会重新修好,之前几年布局都会毁于旦。”
自从那天马车失态,长庚在顾昀面前就突然尖锐起来,无论是家事是国事,从他嘴里吐出,都直指红心,不留余地。
顾昀被“政权与军权矛盾”几个字狠狠地刺下,被酒杯烫红手指停在空中。
大梁有个很致命地方。
武帝膝下无子,太子只能从旁过继,无论传说中怎样英明神武、三头六臂,武帝也毕竟是个人,在临终时候,这个老人起点私心,他将挟天子令诸侯军权留给自己钟爱女儿,自此人为地分开军权与朝中政权。
这大概成武帝生中最大败笔——倘若统帅安分守己,天子胸怀宽广,那君臣相得或可以终其代,但是两代呢?三代呢?
此事顾昀心知肚明——
总有天,玄铁虎符与天子玉玺之间矛盾将无法调和,那走到尽头,下场无外乎两种,要“国贼篡位”,要“鸟尽弓藏”。
“倒觉得这是次箭双雕测试,”长庚将几颗棋子分别布局在棋盘上,“倘若那些番邦人发现,旦义父你不在营中,玄铁营就成盘被击鼓令指挥得东倒西歪稻草,那他们手中虎视眈眈大军就是给们准备,不光西域,说不定还有北疆蠢蠢欲动蛮人、东海沉寂多年倭寇。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,最可能出现结果是,西北依然固若金汤,何将军会将手持击鼓令西北都护强行扣押——”
顾昀看向他目光终于带几分震惊。
长庚迎着他目光半酸不苦地笑下:“义父不用吃惊,和你有关事,整个大梁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再清楚。”
顾昀:“……”
这种软硬不吃、格外难缠少年郎实在不好对付,打不得骂不得,哄不得劝不得,然而顾昀噎片刻后,突然灵机动,果断发挥他“没心没肺、没脸没皮”大法,侧过头来正色道:“怎,你是在调戏你义父吗?”
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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