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小脚冲他眨眨眼:“几个洋毛子方才不知道和陛下谈什,陛下这会兴致高得很,连声说让他们去请侯爷来,侯爷放心,不是坏事。”
这老太监骂名遍天下,是个名副其实弄臣马屁精,不过和顾昀关系还可以,也算是看着顾昀长大,有次他不知怎触怒先帝,正好顾昀碰见,顺便在先帝那说几句好话,算是保他条小命。
祝小脚虽然人品恶劣,但居然意外地知恩图报,直记着这点恩义,头几天救张奉函事,也对亏他在其中帮着牵条线。
然而他这说,顾昀反而不敢放心。
皇上要是不太高兴,他心里大概还有点底——多半是有人参他从黑市上私自买过紫流金。
参就参,反正顾昀已经叫人处理干净,无凭无据,最多打场嘴仗……可皇上“兴致高得很”又是怎回事?
顾昀眼皮跳得更厉害。
他进去时候,李丰正低头看封奏章,灯下隆安皇帝确实不怎器宇轩昂,比刚闹完头疼顾昀还憔悴几分,不等他见礼,李丰便摆摆手,和颜悦色地道:“这里又没有别人,皇叔不用和多礼。”
李丰又转向祝小脚道:“去问问后晌参汤还有没有,给皇叔端碗暖暖手。”
“无事献殷勤,”顾昀心里暗叹,“非*即盗啊。”
李丰不知道他心里是怎编排自己,神色颇为轻快地问道:“记得皇叔上回说过,叛贼傅志诚所得紫流金有部分是来自于南洋?”
顾昀:“是,恕臣无能,没能查明这批紫流金来源。”
李凤丝毫不以为忤:“不妨,那些叛贼都*猾得很,皇叔人生地不熟,仓促间能大破贼人密道,将其举擒获,已经是大功件,若你都自称无能,朕满朝文武还不得股脑地全扔出去吗?”
顾昀摸不清他葫芦里卖什药,忙道不敢。
“大梁境内紫流金黑市实在太猖獗,”李丰话音转,很快说到正题,“朕这阵子正在派人私访彻查,发现很大部分货源竟然都来自国境外。”
顾昀听就明白,境内那些从官油中往外漏货大概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得到消息,相继望风不动,江充他们查到都是些挖私矿小鱼小虾,便没接话。
李丰:“皇叔常在边疆走动,比们这些整日在京城中坐井观天人见识多,可知道这些挖私矿般都在什地方出没?”
顾昀:“回皇上,般都在北蛮人草原上。”
“不错,”李丰笑起来,“只是没说全啊——皇叔快来看看这个。”
顾昀犹疑地接过李丰甩给他密奏,目十行地扫过去,脑子里顿时“嗡”声。
只见那密奏详细列出几条挖私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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