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石头仿佛有灵,只要人轻轻推,便自己归位,严丝合缝地沉淀下来。
它中间流动浮光瞬间便凝滞下来,周遭始终在纠缠不休魔气好像变成把细灰,忽地下,烟消云散。
不悔台上尘不染,也不见个符咒,可它就是让人有种极端寂静感觉,好像人心中种种野心奢望,到此间,都会不由自主地平息宁静下来,回归到为人本质洁净来。
此地跋涉十万八千阶,仿佛度过十万八千场劫难个归宿。
程潜听见庞杂哭声与喊声、笑声与吼声,它们同离他远去,像是沉浸多年个梦境走到头,心间时前所未有清明,好像再次听见乾坤中渺茫天道。
他腿有些麻,脚下个踉跄,便干脆顺应本能,仰面躺下,听着四周祸乱心魔逐渐安静温顺下来,感觉自己点力气也没有。
严争鸣也比他强不到哪去,将自己大半重量都撑在霜刃上,站在旁边发会呆,突然问道:“当年童如师祖对心想事成石许愿时候,愿以百万怨魂为祭……那现在呢?算是怎样?”
程潜闭着眼睛,几不可闻地说道:“怎样也不怎样,那块石头其实也并没有让他心想事成吧?”
扶摇派血脉还是断,木椿师父还是死。
故人们还是个又个地决绝而去,人间还是被拖入场旷日持久乱局……
至今方休。
劫难像把燎过平原大火,无情又无法抵挡地碾压过去,将切都焚毁在灰烬里。
唯有细草嫩芽,死寂过后,依然默默地萌生在春风里。
“枯木逢春”,像个开头,也或许是个结局。
严争鸣静立片刻,说道:“等们回去,你有空带去趟忘忧谷吧,有点想见见师父和师祖。”
程潜口无遮拦地说道:“去跟他们显摆掌门师兄你百年来力挽狂澜、复兴门派丰功伟绩吗?”
严争鸣:“……”
被师弟看透感觉真不舒爽。
他恼羞成怒地抬腿给程潜脚:“让你带路你就带路,哪来那多屁话!”
可惜计划好这行注定事与愿违。
两个月后,严争鸣嘴里叼着片“障目叶”,艰难地掩去自己生气,赶在黄昏刻跟程潜混进忘忧谷,两人路穿过鬼蜮,轻车熟路地寻到童如埋骨之地。
谁知原本在那尸骨却不见。
两人在原地找好几圈,无所获,程潜险些怀疑自己记错地方,直到他最后从大树下挖出枚锈迹斑斑铜钱。
这才想起童如同他说过,下次再来,恐怕就不能相见。
大概是那人刑期已满,大罪已赎,终于与山川草木同去。
两人在天亮前原路离开忘忧谷,严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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