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通这层关节,严争鸣就明白,自己该下山游历番。
水深火热,可以锻肉体,欢愉离恨,可以锻精神。
扶摇木剑虽是入门剑法,却暗合凡人生起落,这不是闭门造车能造出来,他整天泡在扶摇山上温柔乡里,恐怕千年岁,万年也是岁,永远合不上那道红尘翻滚辙。
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这种机缘巧合点化,能知道自己瓶颈在哪里,般修行中人遇到这种情况,自然会欣喜若狂,逆流而上,以待破壁。
可严少爷他是般人?
“下山游历”四个字只在他那花瓶似脑袋里闪现瞬,随即就被山下种种风餐露宿、羁旅不便臆想给淹没。
提起下山,光是想起要带多少行李,严争鸣都个头变成两个大,身懒筋全出来造反,死活绊着他奔向前程脚步。
“游历?”最后,少爷心有天地宽地忖道,“谁爱去谁去,反正不去——瓶颈就瓶颈,管它呢。”
严争鸣下定决心,他打算忽略剑法中那点生涩与不顺畅,反正剑招记住,他就全当自己学会,明天就问师父学第四式。
这胸无大志、得过且过大师兄,心安理得地偷起懒来,他挥手打出几颗小石子,帮着师父将爬到树上用木剑掏鸟窝四师弟打下来,方向精准,力道得当。
严争鸣看着趴在地上嗷嗷乱叫韩渊,自觉功夫已有小成,可以不必太过较真。
过午,师父和弟子们之间天相互折磨终于结束。
除大师兄以外,其他人各回各院,吃饭休整,下午各自用功——不愿意用功可以在山上跟猴子们玩耍。
木椿真人对弟子概放养,只是嘱咐他们遵守门规,每月逢初十五夜里老实点,不要在山间乱窜。
只有严争鸣下午还要留下来继续对着师父那张老脸。
眼见道童们陆续将木头与刻刀搬来,李筠就对他两个新师弟解释道:“那就是符咒,符咒分为明符和暗符,明符就是这种刻在什东西上,最常见是木头,如果是高手,金石之类也能作为材料,暗符就厉害多,水与气,甚至心念都能成符咒——不过那都是传说,谁也没见过,估计得是大能才做得到。”
程潜装作毫不好奇,其实已经竖起耳朵。
毕竟符咒是仙器根本,而仙器是寻常百姓对修仙最直观印象。
韩渊自来熟地凑上去问道:“二师兄,什是大能?”
李筠冲他露齿笑道:“在世哪个敢称‘能’,真大能早都升天。”
韩渊对大师兄没什好印象,但也知道自己惹不起他,何况小叫花不像程潜那要脸,记仇也记得不深,包松子糖足以让他笑泯恩仇。
他有点艳羡地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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