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沛漫不经心地低头看着自己手指,漠然道:“北刀隐姓埋名这多年,依然活蹦乱跳,相信他不管用什手段,总归没那容易死——是不是,纪大侠?”
纪云沉死也没事,他还备着别后招,反正九龙叟蠢。
纪云沉说不出话来,只是撑着只手,死命拦着怒不可遏花掌柜,清瘦粗糙手上布满青筋。那点也不像名侠手,手背上爬满细小伤疤和皱纹,指甲修剪得还算干净,但指尖微微有裂痕,还有零星冻疮和烫伤痕迹——已经成双不折不扣厨子手。
谢允摇摇头,说道:“背信弃义事,见得不算少,如今见殷公子,才知道狼眼也不算很白。”
殷沛毫无反应。他能在杀父仇人面前跪地做狗,大概也不怎在乎别人不痛不痒几句评价。
“端王爷方才有句话说得好,”殷沛道,“那老魔头,当年不择手段偷东西,所以他是个贼。山川剑也好,其他什也好,都姓‘殷’,如今拿回来,是不是理所应当?既然理所应当,为什要说给你们这些不相干人知道?再招几个贼吗?”
这话出口,连谢允这种旷世绝代好脾气人听,脸色都有点不好看。
殷沛话音没落,那花掌柜便把推开纪云沉:“蒙纪兄救命大恩,他既然执意要护着你,也不好当着他面动手把你怎样。殷公子既然这厉害,想必出去自有番天地,也不会再用谁保驾护航,今日从这里走出去,你走你,走,下次倘让再见着你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森然笑,又回头看眼纪云沉,说道:“这些年,你恩报过,与这小子有断掌之仇,必不能善,你有没有意见?”
纪云沉哑声道:“是对不起你。”
花掌柜似乎想笑下,终于还是没能笑成,自顾自地走到边,挨着周翡他们坐下,眼不见为净。
谢允冲殷沛拱拱手,客气又冷淡地说道:“殷公子好自为之。”
小小间耳室中,六个人分成三拨坐。殷沛嘴角噙着点冷笑,自顾自地占个角落闭目养神,纪云沉坐在另个角落,也是言不发。周翡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见气氛这僵持下来,实在没什好说,干脆靠在土墙角,闭目沉浸到破雪刀世界中。她很快将什青龙朱雀都丢在边,心无旁骛下来,在心中拆解起无数次做梦都在反复练习破雪刀。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突然摸到点刀中真意,整个九式刀法在她心里忽然就变得不样。
渐渐地,她身上枯荣真气开始随着她凝神之时缓缓流转,仿佛在点点渗透到每式中。
不知不觉中,整天都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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