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活不下去,便将们姐妹两个卖。路上,趁人牙子不备,挣开绑在身上草绳,从那拉牲口车里跳下去。想去拉姐姐时候,她却不让拉,踩手指让滚,说她辈子不见……她还说,爹娘卖们,都是因为不讨人喜欢,连累她,她恨死。
“从小脾气刁钻古怪,常被大人训斥不如姐姐伶俐讨喜,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,听这话,便信她,恨得不行,当场哭着跑。后来长大才想明白,她当时是怕人牙子回来,也跑不,让快走。可是茫茫人海,去哪儿再寻个小小女孩子呢?直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死是活。
“直到有次与人喝酒,偶然听个远道朋友提起,说他在北边见过个女子,恍惚间以为是,上前招呼,才知道认错。据说那人眉目间与很像,只是神色气象又大不相同。”
段九娘方才疯得厉害,吴楚楚和周翡已经放弃和她交流,谁知她这会儿又好,提起同胞姐妹时候,口齿清晰,话也说得有条有理,神色甚至有些严肃。周翡觉得自己身上血脉通畅些,便知道段九娘方才制住她穴道也没用多大力道,边留心听她说话,边暗暗运起功来。
“听,便知道他可能是遇上那二十年音书断绝姐姐,忙问清他何时何地见那人。因为过很久,他也只能说个大概,只好路北上,四处打听,谁知道遇到姓曹纵犬伤人,他自己心里有鬼,见谁都疑心是来跟他作对,又不知天高地厚,那路被恶犬追得好生狼狈……
“没想到却遇上他。”
段九娘说到这里,方才还十分正常神色又恍惚起来。
吴楚楚本能地又把碗端起来,好像拿个盾牌在面前似,周翡只手才刚有知觉,动不敢动地垂在边。昏暗小屋静谧半晌,老仆妇在烧着壶热水,两个女孩屏息凝神地盯着那不知什时候会犯病疯子。
段九娘年轻时候也该是好看,年轻女孩子,只要有精神,看起来都是干净美好。这会儿她盯着油灯火光,仿佛点也不怕灼眼,眼角细细皱纹都融化在光晕下,还能看出点褪些许颜色来。
她大概全然忘世上还有别人,心意地沉浸在旧日光景里。
突然,段九娘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。
这嗓子把屋里其他人都吓得跟着抖抖。
疯子不知节制,张嘴真可谓鬼哭狼嚎,而她单是哭还不算,还发狠似抓向梳妆台上铜镜。那铜镜在她掌中简直像根煮烂面条,扭成麻花,“叽叽”叫着寿终正寝。段九娘还没发泄完,掌又拍向墙壁,整个屋子震震,房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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