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”这句话说出口,谁知压抑多日情绪却点也不顾念主人境遇,她把“都”字连说两遍,被片草席盖住记忆却汹涌地将那许多生离死别股脑地冲上来,吴楚楚磕巴片刻,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脸颊片冰凉,不知什时候,她已经泪如雨下。
“都死啦?”段九娘往前探探身,手肘撑在膝盖上,少女似托着腮,然而她托是张皮肤松弛、嘴唇猩红脸,便不让人觉得娇俏,只觉得有点可怖。吴楚楚泪流满面地盯着她“血盆大口”,下意识地后退步。
段九娘眉目不惊地说道:“爹娘都死有什好哭,天底下有几个爹娘都活着?爹娘都投胎两回,兄弟姊妹个都没有,好不容易有个情人,哎呀,也下那黄泉去也——”
“哎呀”后面句话,她是捏着嗓子唱出来,不是时下流行词曲,听着像是某处乡间小调。吴楚楚不防她好好说着话,居然又唱上,时目瞪口呆。只见那段九娘扭着水蛇腰站起来,伸出尖尖指甲,在昏迷不醒周翡额头上轻轻点,似嗔还笑道:“小冤家。”
说完,她哼哼唧唧地发出阵让人头皮发麻笑声,念叨着冤家长冤家短,自到院里耍把式去。
吴楚楚:“……”
这人疯得真是毫无预兆。
周翡是在阵女鬼似笑声里醒过来,她周身绷紧,猛地坐起来,睁眼就要杀人似目光又把吴楚楚吓跳,随后她又惊又喜道:“你醒!”
周翡低头瞥见放在自己身边长刀,冲她摆下手,目光瞪向门口。
下刻,窸窸窣窣声音传来,院里老仆妇端着两个碗走进屋来,径直放在周翡面前。她将双粗粝手在身上抹抹,有些拘谨地笑道:“这米粥用小炉子热过,热,可以入口,吃吧。”
周翡戒备地盯着她,动不动。
这五大三粗老仆妇大概跟疯子在起待久,倒很有几分耐性,她拉过个小板凳,在周翡对面坐下,说道:“说这几日那些断子绝孙狗腿子怎好心送不少人吃食物呢?敢情是托李姑娘福……”
周翡冷冷地打断她道:“不姓李。”
仆妇愣,继而又笑道:“对对,瞧这脑子——呃……家夫人啊,疯可有十多年啦,说话做事颠三倒四、没轻没重,姑娘不要跟她计较才好。”
周翡道:“恕眼拙,没看出她哪儿疯来。”
老仆妇叹道:“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神志,只是好阵歹阵,有时候看着好好,不定过会儿想起什来,就又魔怔。”
吴楚楚在旁轻声问道:“九娘她是生来如此吗?”
周翡听,眉头稍稍扬:“什九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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