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玑心还在狂跳,像是要撞破他肋骨,连带着手和脚也起微微地颤,这让他非得浮夸地大声说笑——拿敌人开涮也行,调戏盛灵渊也行,总之,他不能闭嘴,不能安静下来。
他怕他安静,心里那根刺就会穿肠烂肚。
“山盟海誓”很管用,这玩意能让他感觉到盛灵渊没受伤、也没再跳次岩浆,所以能在看见惊魂幻象时,用理智战胜心魔。
可是理智太柔弱,除偶尔胜利,大部分时间还是无能为力,它抹不掉烙在他视网膜上血和火,也抹不掉那句不依不饶逡巡在耳边“自欺欺人”。
他喉咙发哽,眼角直在烧,想狂呼痛骂,想哭。
有那瞬间,他也忽然想,如果能回到过去就好。
如果他那时不是懵懵懂懂剑灵,他定会想方设法地把盛灵渊带走,不管江湖多险恶,独善其身总是不难。他们可以流浪,也可以隐居,可以度过很潇洒快活生。
至于赤渊,爱烧不烧。
亿万飞禽走兽,谁不是在朝不保夕中惶惶不可终日,凭什人族高贵,能凑合活着还不行,非得要“安居乐业”不可?
“这双关台词都能求婚用,”宣玑像是要跟那炸得人耳朵疼雷比调门,撕扯着声带吼,“你就回个‘滚’?你们这些臭男人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盛灵渊却忽然掠至他身边,把扣住他肩,宣玑往后踉跄步,随后被盛灵渊带起来,往旁边退十多米。宣玑勉强回过神来,顺着盛灵渊目光低头,他看见根吊兰枝从地缝里冒出来,方才差点缠上自己脚。
那本来是盆普通装饰绿植,花盆碎片还在片狼藉墙角,里头植物却把根扎进地砖,枝条像钻头,在厚厚大理石上钻进钻出,目测足有七八十米,已经变成紫红色,像吸饱血水蛭。
宣玑展开翅膀飞到半空,以防脚下踩到“雷”,艰难地从情绪里挣扎出来:“怎回事?”
盛灵渊偏头:“不知道……小点声,没聋。”
“没完没,”宣玑不耐烦地“啧”声,“怎大怪打完还有小怪,就不能先让浪会吗!”
宣玑话没说完,忽然顿住,盛灵渊冰冷手捧起他脸,拇指缓缓地蹭过他眼角,手不重,却不知道用什魔法,按得宣玑阵酸涩,眼泪差点下来。
“别装,”盛灵渊轻轻地叹口气,“不想笑就不要笑,等出去,想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想干什,就自动消音,因为正这时候,第阵雷,bao过去,电闪雷鸣暂停片刻,晃得人睁不开眼强光稍退,两个人同时看清异控局大楼里此时情况——之前是只有中间那棵大树疯长,张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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