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是恋恋不舍，又隐约地松
口气。
燕秋山和知春三年不见，都还会面面相觑，不知从何说起，何况他和盛灵渊之间，已经隔三千年。
三千年里尘嚣起落、斗转星移，各自在生死
河里游过
趟又趟，什
都变。
共感对他俩现在情况来说，实在太亲密无间。
何况在海上，宣玑露出破绽太多，他自己现在也还有很多事没想起来、没理清楚。连王队都觉出他不对劲，以盛灵渊那叶知秋明察秋毫，他会毫无察觉吗？
宣玑不清楚他是装，还是有什问题，盛灵渊往冰上撞样子有点吓着他。
他轻手轻脚地坐在病床前椅子上，双肘抵在膝盖上，手撑着额头，闭上眼睛，全心全意地把自己蜷缩进那个人意识里。
他们俩生命中最初记忆，就是被噩梦联在起，可是盛灵渊此时识海中空空如也，只有片黑暗。
当然，睡眠是有周期，谁也不是梦整宿。但让宣玑很不安是，夜过去，盛灵渊识海里始终只有空荡荡漆黑
他真没有做梦。
“特能”梦，有时候会有特殊意义，不过那特指有完整情节、而且清醒以后能五十记住梦。平时，他们也像普通人样，也会在“快速眼动期”（注）做普通梦，那都是正常生理现象，梦到也都是些没什意义片段，醒也不会记住。
为什盛灵渊睡着以后，除对周围环境变化有微弱反应，其他就跟死样？
他以前……明明不是这样。
宣玑试着沉入他意识，集中注意力，打算趁共感联系没断之前，给他编造个梦境出来。
没什别意思，就想让他睡得好点。
宣玑先是照着以前看过电影场景，捏造个春天花园，可还不等他把蔷薇花架支好，回头，却发现方才摆好假山和池塘都不见，手头沾着露水花没来得及开，又被盛灵渊识海里黑暗不耐烦地口吞噬。
“嗯，不喜欢？”
可能太西化，古人接受不。
宣玑努力回忆下度陵宫样子——度陵宫这种古迹，早就在封建王朝更迭中灰飞烟灭，而天魔剑断以后才建成，宣玑总共没在里面待过几年，大部分时间神智还都不清醒，因此细节回忆得很艰难。
想起度陵宫，他脑子里就出现那除夕夜里，寂寞宫灯下雪。
“行吧，”他想，“也挺美，陛下年轻时审美没现在这跑偏。”
然而这次，梦境被吞噬得更快，度陵宫场景才闪，立刻就湮灭，就像是那人连眼都不愿意多看。
宣玑皱皱眉，最后捏个东川——古代那个——他其实没亲眼见过东川巫人族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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