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怎低头,只好听天由命地等徐西临发话。徐西临低头想想,撕开桌上袋开心果,抓小把给灰鹦鹉,剩下递给窦寻。
窦寻心里悬起三层楼高大石头“咣当”下砸回地面——徐西临到底给他递个台阶,这算是和解。
外婆去休息,他们俩还是要就着晚会守夜,市区过年很没意意思,外面天到晚有人起哄说都说鞭炮要解禁,到底也没解,大年夜,小区里依然是静悄悄。徐西临小时候,杜阿姨会买大堆“欢乐球”——就是那种很小气球——白天全家起帮他吹,年夜晚上让他踩碎,权当是放炮。后来他大,就把这幼稚游戏取消,除夕年比年安静。
安静得徐西临会就半躺在沙发上睡着。
窦寻悄悄地拿条毯子盖在他身上,然后轻手轻脚地坐在边,坐会,他小心翼翼扣住徐西临平摊在侧手。他手指上带着薄茧,掌心温热,是让人沉迷温度。
过会,徐西临被沙发窝得脖子难受,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床上,大幅度地翻个身,差点掉下去,窦寻把搂过他,接到自己怀里。徐西临其实醒,他目光落在沙发旁边茶几上,玻璃杯里水被电视光照出个亮点,电视里传来春节序曲声音,正在念来自世界各地新年贺电。
徐西临没有动,发会呆,又合上眼。
年复年年新年钟声响起,手机诈尸似热闹起来,外面有人用汽车喇叭当炮声,寒夜里下有人气。徐西临半睡半醒地爬起来,也不看是谁,完成任务似挨个回复“谢谢,同乐”。
窦寻冷不防地从身后抱住他,在他颈侧轻轻亲下,小声说:“新年快乐。”
徐西临犹豫会:“……嗯。”
旧岁已去,新年伊始。
新年第天,徐西临回楼上去睡。
每次吵完架,窦寻表现都会变得很好,说什他都答应,整个人跟出故障似,格外柔和,连尖酸刻薄程度都会降档。他甚至还初步学会“求同存异”——短暂地忤逆自己凡事都要掘地三尺掰扯清楚天性,把那天事压下不提。
徐西临踏踏实实地在家待几天,气氛平和,很会看人脸色灰鹦鹉又活份,再次开启“叨逼叨”模式,天到晚没个消停。
过初七,年节气氛渐渐淡,街上小商贩也纷纷开始营业,印场也重新开业,徐西临要开始跑年前没来得及跑完业务,约好上午见,他起个大早,打算悄悄走,快点回,正在门口换鞋时候,头顶猝不及防地传来个声音:“要出门?”
徐西临抬头,窦寻正在楼梯上看着他。
窦寻仿佛有副顺风耳,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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