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就背,没背过就胡说八道——课外阅读不是玄幻就是武侠,听得个头变成两个大:“等等等等!‘寡人’‘寡’怎写来着?”
语文课代表在旁边跳脚:“不会写写拼音,徐团座你能快点吗,就你丫抄作业抄得最时髦,还是听写!”
七里香正打算从后门进去抓个不认真对待作业典型,可她手才刚放在门把手上,无意中看见坐在墙角窦寻。
窦寻手指间托着根自来水笔,桌上堆满除他自己谁也看不懂草稿纸,而他竟然没有像往常样专注于自己事,反而出神地盯着闹哄哄前桌。
他脸上还带着伤,表情有点古怪,乍看是鄙夷,但是隐隐,似乎又有点羡慕。
当然不是羡慕早晨刚揍过他人,而是……全班都热闹着,只有他个人冷冷清清。
不过那点羡慕闪而过,窦寻可能是耻于自己这点软弱,很快回过神来,神色冷冷,越发漠然地低下头,重新塞上耳机。
七里香叹口气,没进班,默默地回办公室。
她手里有窦寻成绩单,成绩不是不好,是太好,小时候就跳过次级,后来再要跳,他当时班主任硬是扣着没让,因为窦寻虽然聪明,但并非某领域天才,这意味着他高智商除显摆,没什实际用场。
而他性格本来就孤僻,跟同龄人都处不下去,再没完没跳级,这辈子还学得会怎跟别人打交道吗?
小时候顶个“神童”名固然好听,可他总有天要长大,到时候他既不“童”也不“神”,却还没学会怎做人,谁还会管他?
可惜,总有无知家长和愚蠢社会舆论喜欢搞“智商崇拜”,那位老师掏心挖肺大实话没人听。
这回窦寻从外地转到六中,也是因为六中有个政策,高二学生经过学校推荐,可以参加当年高考,转学过来时候家长明明白白说清楚,人家就是为这个政策来。
满打满算,窦寻在这个班可能也就待个学期,就是落个脚,只要不捅大娄子,老师大可以不用费心管他。
而看窦俊梁那个德行,七里香觉得他对这聪明儿子颇为自鸣得意,说不定还会觉得她这个班主任没事找事,送次购物卡居然还打发不。
这种家长都这想——只要学习好不就行吗?
七里香揉揉眉心,感觉下礼拜还是无论如何得找窦寻家长谈谈,他爸来不就叫他妈,当妈横不能不管孩子前途。
周五傍晚是学校最欢脱时刻——即使作业多得从书包里溢出来。
吴涛他们都聚在徐西临旁边,七嘴八舌地商量着周末去哪玩,声音嘈杂得连煲得发烫耳机都抵挡不住。
窦寻阴郁地瞥眼徐西临背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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