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地应声,合上眼睛,听着房间里另个人好像拼命压抑着呜咽喘息声,慢慢地、声如扯即断游丝样地说,“找个好寿衣店,好师傅,叫他糊个大胸女人,脸难看也没关系,给他烧过去……后事也没什好准备。”
安捷停顿会,呓语样地说:“二十八……不到二十九……老例算夭折吧?不大清楚……”
莫匆紧紧地攥着他手:“对不起……不知道,真不知道……”他活到这大,还从来未曾这无力过,接到医院电话时候,脑子几乎瞬家炸开花,想起那个人笑容,临走时候还暧昧玩笑……莫匆从来不知道,原来有人能活得这猥琐,也死得这猥琐,这……平常。
安捷似乎是笑,没有睁开眼睛:“对不起什,都让那衣冠禽兽给放倒不是?前些日子就给他私人医生打过电话啦,这臭小子,知道自己个秋后蚂蚱没几天好蹦跶,还存心到这来呕人,真他妈不地道。给地址,估计过几天,他遗书什就该寄过来……过几天……”他慢腾腾地说着,就像是个叙述着年岁故事老人,然后行细细泪水从那闭着眼睛里滑出来,落在枕头上,安捷缓缓地把手臂抬到眼睛上,露出来嘴角,却依然兀自含笑。
静默会,莫匆忽然有些粗鲁地拉开他手,俯下身,嘴唇不那温柔地落在安捷眼角,唇边……带着那份,言语表达不出,沉默伤痛。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纯粹感情,也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,将生死也轻易交付男人之交。
有些话不能说出来,似乎只能通过这样行动表现。
如果歉意和哀悼都不被需要,那他该如何表达对这个称得上萍水相逢人祭奠?
安捷没有推开他,或许因为用不上力气,或许是因为那药物作用下,让他更不用面对自己那些弯弯折折隐晦难解心思,他甚至微微睁开眼,带着某种自己都看不分明感情轻轻地回应着。
不知道那蒙古医生给他下是哪种药,好像把那些无时无刻不影响着他、禁锢着他过往都清除出灵魂,思绪轻飘飘地浮着,没有地方着地,也没有再纠缠什问题,只有这个用激烈亲吻表达着种种浓烈感情年轻人。
那瞬间,安捷觉得自己蠢极。
他不用想象,好像都能看见宋长安在背后看着他不屑眼神,然后那张吐不出象牙狗嘴里喋喋不休地说:“安饮狐你这个智商无限趋近于零废物,活着就是浪费人民财产,糟践社会主义粮食,污染公共水源,喘气就是侮辱地球氧气,生活唯目就是制造让人不愉快事件,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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