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垂下眼睛避开莫匆直视,尽量用最自然语调说:“怎?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,你是不是该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莫匆静静地打断他,他还保持着那个被推开姿势,轻轻地抓住安捷手,对方像被开水烫似,猛烈地挣扎下,他没有松开。
安捷甚至感觉到骨头被压迫疼痛。
“没有,”莫匆又重复遍,“安捷也好,安饮狐也好……你什时候正眼能看着,听说句话?不是把当成那个什……什……”他停下来,带着因为嘶哑而变腔调嘲讽笑出声,“救命恩人儿子?”
他字顿,格外隐忍、也格外平静地说:“知道这辈子,欠爸太多,你也不用每时每刻都来提醒。”
安捷呼吸滞。
莫匆死死地攥着他手,带着某种不容拒绝强势:“还是你在提醒你自己,不管是还是小瑾小瑜,都只不过是你不小心欠下人情债,是责任,还完就干净?安捷,你不是自虐不肯原谅自己——”
他盯着安捷,尽管他可能什都看不清,可就是让人觉得,那目光仿似有重量样,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:“你是不肯原谅所有人,你自己心里不痛快,也见不得别人心里痛快!你心灰意冷?你心灰意冷个屁!你……”
“你不要以为容忍你,就可以口无遮拦。”安捷冷冷地打断他,漠然地看着莫匆,“放开。”
莫匆毫不示弱地对上他冷漠危险目光。这年轻人好像总是这样,坦然而平静地面对任何人,从来没有从谁哪里退缩过,也似乎……从来没把谁放在过眼里。
除安捷……除这个样不肯把他放在眼里老男人。
“你为什不肯试试?为什不肯试试过正常人生活?不是何景明,那个脑子不正常,做事只会向畜生看齐,看上东西就要霸到窝里东西,也不是那个崔木莲,你看清,是个活人。”他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几乎是耳语样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似,“是……”
他最后几个字却说不出,只是深深地看着安捷,那双眼睛反射光,在黑暗中格外得显眼,简直说得上是流光溢彩。
太亮,安捷想。
为什要回绝这样温柔和执着?他茫然问自己,为什呢?这很难说清楚,或者只是个本能。莫匆只是个孩子,安捷又次避开莫匆目光,他可能只是因为他年纪而时被荷尔蒙迷惑……如此而已。
安捷只是个身臭毛病老男人,他想。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骨子里居然有这样自卑感觉,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安饮狐,被何景明生生扼死在那间暗无天日牢笼里。宋长安说他很难想像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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