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看你怎洗床单。
莫匆冲个澡出来,沉默地坐在旁边看会,没去帮忙。安捷对伤口处理方式干净利落,绝对不拖泥带水,而且尽可能不会造成更多伤害。手法熟练得看就是个常常挨刀老江湖。
总算收拾好自己,安捷把医用物品塞到床底下,侧着身躺下,他占地方很小,留下大半张双人床,没用被子,直接把他身上破破烂烂外衣搭在身上:“你也躺会吧,今天……”
句话没说完,莫匆突然从身后搂住他,安捷僵,立刻炸毛,第反应就是把这崽子踹边去,可是还没等他把这动作付诸实践,就听见莫匆带着浓浓鼻音声音:“别动……让抱会,求你……”
安捷感觉到箍在自己身上那双手臂越来越紧,隐隐地有些发颤。他侧过头去,莫匆脸死死地埋在他肩膀上,那里贴身衣服烂,有液体浸到皮肤上,悄无声息。
安捷沉默会,拍拍莫匆手臂,低低地说:“别这样。”
这换来莫匆手臂上更大力气。安捷觉得有点疼,他毕竟形单影只惯,很少和人亲密相处,也再难说出别什话来,只能默默地任他抱着。
“最后次……”他听见莫匆含糊不清带着牙齿相互碰撞声响话,没后文,最后次什呢?
也许是最后次哭泣,也许是最后次寻求安慰,也许是最后次……做错误事情,或者,最后次祭奠他父亲。
安捷叹口气,尽量地放软身上僵硬得发酸肌肉,有下没下地拍着莫匆手臂。他想起很小时候,好像有另外个人,也是这样温柔地拍着自己,说着“不怕,不怕……”可是那个人是谁呢?记忆片混乱,安捷有些出神。
半晌,莫匆才安稳下来,他像是累极,就这样抱着安捷沉沉睡去。安捷慢慢地掰开他手臂,给他拉上被子。这时晨曦微光透过没拉上帘子窗户亮起来,年轻人凌乱头发贴着疲惫苍白脸垂到枕头上,安捷忽然忍不住把手指放在他那睡眠也难以抚平眉头上,轻轻地点下,又惊觉什似迅速收回。
已经有很多年,没有体会过这种,被什人需要感觉,安捷茫然地想。他突然发现,自己好像很寂寞,把记忆颠来倒去地筛选过来,竟然没找到几个称得上熟悉人。
想想这辈子……都做什事情呢?
好像也做没什,然后半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。
他缩回原来躺地方,床往下陷点,莫匆自然而然地贴过来。男人体温般偏低些,可是毕竟是个人体,安捷突然有些眷恋起这个温度来。
就如同在很冷很冷地方,两个同样冻得厉害人凭借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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