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
外甥，给面膜糊得张不开嘴，含混地说：“哎哟，稀客啊。”
孟天意大步流星地进
屋，沉着脸往四下
扫：“甘卿呢？”
“
哪知道？”张美珍对着镜子扽扽面膜纸，“她走时候还没起来呢，没上班吗？”
孟天意：“大早发微信请假，电话打回去，她拒接。”
“唔，”张美珍耸耸肩，“请假怎
，谁还能保证三百六十五天全勤？每个月总有几天不方便……”
“二姨！”孟天意打断她，屁股坐在沙发上，“你前两天让给你联系，给别人安排假身份，接触燕宁行脚帮，她今天就请假玩失踪，到底怎回事？你们合起伙来干行脚帮，为什把她也牵扯进去？”
张美珍举着个小镜子，臭美地揽镜自照，哼着小曲，假装没听见。
孟天意探身抢走她镜子，加菲猫似大胖脸严肃地板起来：“她有来历、有功夫，知道这事瞒不你多久，但你知道她是谁吗？她……”
张美珍：“当然知道啊。”
孟天意：“……”
张美珍叹口气，好像是感慨现在孩子，辈比辈傻，就说：“你去打开冰箱，看看她切那堆肉。”
张美珍是个网购达人，天到晚收快递，老太太管买不管收拾，都是甘卿帮她拆箱子。有时候不知道从哪个穷乡僻壤邮过来半头猪，排骨肋骨都挤在个保鲜盒里，甘卿就只能给她切成小块、分门别类地用小袋装好，以便次吃多少解冻多少。
“用八百年没磨过水果刀刨火腿，比刨肉机滚得还细，刀片，放在纸上能透字，刨完摆排，肉条宽窄样，不差毫厘——真以为火腿片拌进面条里，就吃不出来这是谁家刀工手艺啦？”张美珍翻个白眼，“你二姨还没到老眼昏花岁数呢。”
已经开始随身携带花镜外甥无言以对。
沉默好会，孟天意说：“卫兄把这孩子托付给，得管她，把她往正道上引，你闲得没事，不帮忙算，不要来搅合好不好！”
张美珍：“你所谓‘正道’，就是给她找堆自考书，让她学出来当会计？”
孟天意眼睛亮：“她看吗？”
“没有，”张美珍冷酷地说，“卖十块钱——收破烂开始说要给五块，她不干，然后这俩货就为仨瓜俩枣，在门口讨价还价十分钟，听得脑仁疼。”
孟天意：“……”
张美珍：“个人要是心里有往前走路，即使只会按计算器，从收银员干起，她也能步步走下去，把日子过出自己正轨，根本不用你操心。可是心里要是没这条路，就算她念八百个博士，她也还是能过得有今天没明日、混吃等死，你信不信？”
孟天意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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