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?谁不说殿下仁善?
至于“污点”本人,项家人留他性命已经仁至义尽,带回去叫他与下奴同寝,当牛做马自然也是应该。
千年前,东衡带仍有蓄奴旧俗。贱奴非人,主家能随意打杀变卖,子子孙孙都不得超脱贱籍。他们无从反抗,怒火窝在心里,淬毒,股脑地发泄在名为“公子”、实际和他们样陷在泥沼中半大孩子身上。
他遍尝过世人所能想象得出所有磋磨和羞辱。
他是邪魔之后,迫害邪魔自然就是正义,有什残忍不残忍呢?
他本来同他那半个兄长样,是万万人中无先天灵骨,就算他是平民百姓——甚至哪怕他真是贱籍出身,都会有大能看见他。可是作为项家“隐公子”,没人会来触这种霉头。
暗无天日中,他甚至没有任何希望。
假如他仁善兄长当年肯伸给他只脚,他愿意为项荣舔脚。
可他在项家整整十四年,项荣亲眼见过他拖着化脓伤口光脚在冻雨里擦石阶,甚至撞见过下仆造次,都视而不见,像是已经不认得他。
而每次大殿下目不斜视地走过,加诸于他身上酷刑就会更过分——那仿佛是种默许。
“你不曾对不起。”悬无突然发病似,大笑起来,“是对不起你,师兄……大哥——个影子,竟敢妄想骨肉亲情,是自不量力……”
他背后山壁寸寸崩裂,悬无笑声变调,嘶吼回荡在山谷中。
山石震颤,地脉仿佛要沸腾。
奚平这种人精,听耳朵其实就大致猜出当年情况,感情上他愿意同情下悬无长老,但实在不能赞成悬无弄出动静。
地面这震,他那马上就能撬下来半个石身直接给震飞出去,功亏篑!
奚平晕头转向地被大堆碎石烂砖卷裹着,摔到高台之下,这回没有水龙珠保护他,半边石身又不知道摔成几截。
奚平仰面朝天,心里将悬无祖宗十八辈统统问候遍。
周楹蓦地转向白令:“玄隐内门派去西楚是谁?还有西座陆吾,需要他们立刻……”
“半仙来是送死。”转生木里奚平截口打断他,“不给你传这个消息。”
周楹语气没什起伏地说道:“陆吾有自己通讯。怕连累你小朋友死,就劳驾你以后学会三思后行。”
“三哥!”
白令:“主上……”
周楹动真火,语气就越发轻柔:“牵头陆吾叫徐汝成,是吗?好名字,记下。其他陆吾姓甚名谁,家里老老小小还有什人,生有甚未竟心愿未遗憾,都给世子记下来,别漏。”
“……”奚平话说半,地面“轰”声巨震,将零零碎碎他震得满地乱滚,忽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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