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出冷意,“天机阁现任总督,仙门正统,行邪祟之事,你可知罪?”
“还有呢?”那腥风血雨大邪祟追问道,他话音里竟带几分说不出急切,任是谁都能听出那里面期待,“还有呢?”
支修皱皱眉,也觉得古怪,但没工夫让他深究——就算大长公主扛得动整个山谷,奚平那离崩溃只差线凡胎肉体也不定撑得住。
“你自己出来,可以做主留你性命候审,否则劫钟三声,你必形神俱灭。”
太岁听完,沉默片刻,笑:“是,你早不记得,贵人多忘事。支将军啊,灵相上挂着‘黵面’,个字也交代不出来,你竟看不出来吗?候审,呵……”
说话间,他猛地挣,似乎打算强行突破大长公主禁制,那年轻人脆冰似身体哪禁得他这折腾?
支修心里紧,别无选择,只能再次催动劫钟。
当——
潜修寺上空片肃杀,奚平脑子里被惨叫灌满。
下刻,他意识到那不是自己惨叫。
他身体陡然松,道血光从他天灵盖冲出去,附在他身上伪邪神被劫钟锁定,生生从肉体里拔出去!
那大邪祟癫狂笑声断断续续地混在惨叫里,洒得漫天都是。将大雨也染成血色,凄厉得让人毛骨悚然。
当——
无情劫钟响三声,余波将笑声、惨叫声都压下去,钟声在拢音山谷中久久不息,印证着冰冷天道。
天机阁总署,转生木上密密麻麻人脸无端消失得干干净净,刀枪不入骸骨突然裂开,在庞戬和白令惊骇注视下滚落在地。
那方才还有清浅呼吸身体就像被吸干灵气灵石,砸在地面上,登时碎,扬起来灰让那二人忌惮地退后几步。
温柔灯光从窗外斜扫进来,目送着那尘灰……或是骨灰寂寞地游荡会儿,无依无着地落地。
形神俱灭。
不知过多久,奚平才从钟声里回过神来,却发现自己仍是动不能动。
“奚士庸,”略显低沉女声在他耳边响起,“你被铭文所伤,筋骨本该碎尽,用符咒将你强行定住。”
奚平:“……”
也就是说,他现在是个碎渣堆沙子人,喘气都危险。
端睿大长公主又道:“但你死生瞬时灵窍已开,现在邪祟已除,将放开禁制,让灵气冲过你经脉,你做好准备。”
奚平:什?他现在风吹就攘,还要给灵气冲?
那怎不干脆拿壶开水把他沏开呢!没准种地里明年还能长个小。
支修恭送劫钟,与夜色起落在废墟上,先是冲大长公主点头,随即对奚平道:“与你端睿师叔会保你身不溃,但灵气穿入,必比别人痛苦千百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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