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诡异纸钱不住地往老车夫皮肉里钻,沾哪哪烂。
车夫身上仿佛长满白癣,惨叫着满地打滚,却又把更多纸钱滚到身上,溃烂皮肉上很快爆开朵朵暗红花,老车夫整个人烂桃子样,往外流起汤来!
丹桂坊宁静夜色被这哀嚎声劈碎,南街风灯成片地亮起来,惨白蒸汽染血色。
奚平刚要翻墙进内院,听见这动静,他骑在墙上,下意识地回头看眼。
开始,他没反应过来街上滚那团白是什,只看见纸钱仍不断地从马车里往外飞,无风自动,快将整条街都占满,心里还纳闷:哪来这多蛾子,看着怪恶心人。
然后他就看见那些白纸钱互相纠缠着,聚拢成有头有脚人形,迈开“脚”,往有门地方“走”。
“纸钱人”碰到门,就轻轻拍打门扉,边拍,身上纸钱边簌簌地往下掉,悄无声息地贴附在门板、门缝里。
笃——笃笃——
大半夜惨叫声惊动不止家,很快就有守角门门房拉开门缝,自以为隐蔽地往外张望。
可是哪怕是条瞳孔宽缝,也足够让纸钱钻进去。
第个拉开门缝门房看见外面白茫茫片,还以为是路灯炸喷出来浓烟,正要喊人,张纸钱就从打开门缝里掉进来。
门房低头看清那玩意,骂声“晦气”,打算用脚将它踢开。纸钱却猛地从地面飞起来,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向他脸!
门房顿时像被迎面泼碗滚油,大叫声仰面倒去。门下从外面被撞开,更多纸钱拥而上,将那门房整个人吞下去!
目睹纸钱骗开门到“吃人”全过程奚平惊呆。
这时,马车里纸钱终于都飞空,写着“董”字马灯昏昏地晕开,照亮半开车门。
奚平循光往里瞄眼,脑子里刹那间涌起他这辈子听过所有污言秽语。
只见个男人……男尸端坐在马车里,脸上大片溃烂和尸斑面具似扣在五官上,让人时看不出这位生前是谁,那张斑斑驳驳脸此时正对着奚平!
男尸似乎感觉到他注视,死鱼般眼珠朝他转去,似乎是想冲他笑,嘴角往上哆嗦下,又挤掉脸上块皮,嘴里还荒腔走板地唱道:“停灵……七天整,大道通天送归程……莫徘徊,世……悲喜似泡影……往西行……往西行喽……”
此情此景断然不是阳间风物,奚平脑浆都凝固。
而这时,侯府角门也响!
他看见那些飞蛾似纸钱在他家门口堆三尺来高,垂涎着院里新鲜血肉与活人,正在敲他们家门!
“别开门!外面……娘!”奚平情急之下喊劈嗓子,忘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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