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可能溜走吧。
谁管他呢。
是呀,谁管他呢。
阿玄也照旧蹲在树梢上,观赏他们吟诗作对,投壶流觞,时不时甩着条蓬松大尾巴哈哈大笑。
只是多点点心不在焉。
点点。
却不知道是为谁。
除他,还有另个小书生也心不在焉。
他笑容勉强,举止慌张,仿佛隐藏着什不可告人秘密,还经常退到树木后面,探头探脑地往下看。
下面是处山涧。
阿玄常去。
山涧中央还有条小溪,春天积雪融化,溪水会漫出来,把两旁卵石汤汤浸没。
有什好看呢?
每年都样,没什好看。
可是,就像有什声音在催促着他,阿玄突然很想过去看看。
他转过身,两三步窜下大树,箭矢般地冲向崖壁,踩着凸出山石和树枝左蹦又跳,跃进那片幽暗山涧。
在汩汩而流小溪边,阿玄看到陆桓康身影。
他安静地趴着,脸朝下,口鼻浸没在水中,而水中没有个气泡。他面颊、额头和四肢都有擦伤,应该是顺着山坡滚下来时候,被树枝和碎石刮伤。
他终于悄无声息地死。
遂阿玄心愿。
阿玄坐在溪边,歪头打量着陆桓康尸体。
陆桓康左颊上还留着那五条鲜红爪印,没来得及消去。
他是怎死呢?
大概是被那个小书生欺负吧?
绊跤,或者推把,没站稳,咕噜咕噜地从山坡上滚下去,脑袋撞到卵石,摔晕过去,又正好口鼻入水,换不气,所以……
连点挣扎都没有就死去。
物竞天择。
傻乎乎书生,傻乎乎地死。
世间多公平。
阿玄坐在枚大大卵石上,陪陆桓康很久。
直到书生们离去,直到太阳落山,直到尸体冷透。
无数乌鸦在头顶盘旋,声声唱着哀凄丧歌。它们俯冲下来,几次想要啄尸,都被阿玄爪子扇进水里。
滚开。
他是。
就算变成尸体,照样是。
阿玄像只发怒小豹子,口中发出低哑嘶吼,不断在陆桓康身旁绕着圈子。
可是,今天守住,明天怎办呢?
天夜,溪水会泡烂面孔,尸体会散发出腐臭味道,那时候,聚拢而来就不再是乌鸦,而是阿玄也阻拦不食腐猛兽。
它们会撕扯陆桓康尸体,把这蠢笨小书生撕成烂肉,撕成血块,撕成连筋骨头,撕成带皮脑浆……
就像阿玄从前咬死无数只耗子。
团血肉模糊。
?他小书生……怎能变成那样。
他每天都要嘲笑小书生啊。
为什现在不说话?
不再拘谨地低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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