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里,不要出去。”他撒娇说,“辈子都和竹子爹爹在起。”
晏琛温柔地蹭蹭他:“那木头爹爹就要个人,他怎办呢?”
陆霖发愁,捂着小脸想想,突然灵光乍现:“让他也变成根竹子,们都住在竹子里!”
“木头爹爹变不成竹子,他是人,直都是人,从生下来就是,就像竹子爹爹生下来就是竹样。”晏琛拥着他,暖热气息从心底最软地方淌出来,在黑暗中款款蒸腾,“他那喜欢你,把你当做他性命,你是个乖孩子,怎能说抛下就抛下呢?”
陆霖委屈地瘪嘴:“可是你在竹子里啊。”
晏琛笑:“不是出不去,只是身子还有点虚弱……人间污浊,灵息刚成,总要适应阵子,过些时候就无碍。爹爹答应你,下次定在外面留得长久些,好不好?”
“好呀!”
陆霖晃悠悠爬起来,小手摸到晏琛脸颊,凑上去啄口,甜甜地说:“要久些,再久些,最好永远留下来。”
然而,事情并没有往好方向发展。
陆家素来有元月听戏惯例,初五在湘水小榭搭起戏台,请来阆州久享盛名长歌班,日折,从《柳毅传》起,到《龙凤佩》止,每年都要唱足十日。
晏琛第二次出竹时,恰逢湘水小榭开唱第折戏。
陆家虽已早早分家,搭台听戏场子却只有祖宅才开得起,故而亲戚几十人,这天热热闹闹地凑满亭子。
蜜糖果脯,茶水糕点,每桌都备齐。
陆桓城泰然自若地携晏琛出去见客,以元配妻子相称,彻底坐实自己断袖龙阳好名声。幸而他是家主,上头早已没有父辈管教,连陆母也与晏琛亲近,亲戚里才没有嘴碎敢在明面上胡言乱语。
陆霖直牢牢牵着晏琛手,身子腻着他,脸上笑盈盈,眉眼弯作两道好看月牙儿。
只要别家孩子看他,他就往晏琛怀里钻,昂起下巴,显出无比骄傲神情。
后来依序入座,戏台上胡琴起、鼓点响、龙女泣、书生急,陆霖才被吸引去大半注意力,双眼睛紧盯台子,咯嘣咯嘣地咬着干果看戏。偶尔记起竹子爹爹来,他会突然惊,猛地扭头,反复眨眼几次,确定晏琛真还坐在身旁,才拍拍小胸脯放心地转回去。
如是几回,晏琛忍不住笑,低声与他说:“竹子爹爹今天不走,你专心看戏。”
陆霖有点不好意思,脸蛋变得红扑扑。
大约戏至半程,晏琛轻微地咳嗽起来,低着头,衣袖掩唇,闷闷地压抑在嗓子里。
陆桓城这折戏看将近三十年,心思早已不在戏台上,晏琛刚出现点异样他就注意到,伸手过来为他拊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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