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水泽生寒、霜露凄凄
十
月，他们抵达
桐和山脉，暂住于西麓凤翎城。
当时距离相识已过去两月有余，二人关系日渐熟稔，如胶似漆，恰似对新婚燕尔小夫妻。但凡膝上有空，陆桓城从不让晏琛去坐冷凳子，总是抱在怀里，执他双手捂热心口。晏琛抬眸看他，眉梢眼角尽是情意，时常看着看着，两张脸凑近，就开始蜻蜓点水地啄吻，忍也忍不住。
这般浓情蜜意许多日子，晏琛渐渐发觉，他身体有些不对劲。
起先是附灵出障碍。
某日晨起后，陆桓城衣冠齐整地出门，晏琛想与从前样附灵相随，可灵息似被某种顽固力量挡住，挣扎数次也入不扇。扇子行至三十尺开外，他终于放弃，忧心忡忡地窝回被褥里。
日这样便罢，后面接连几日，情况非但没有好转，反而愈加糟糕。
晏琛当真是刻也离不开陆桓城，独守空房太清冷，他怕寂寞，逼着自己反复往那扇子里扑。可是越想附灵，身子越难受，试过几次之后，竟被折腾得头晕目眩，胃里股酸水猛然涌上喉头。他慌忙捂住嘴唇，趴到床畔大口呕吐。
呕意永无止境，不倒空肠胃绝不停歇。场吐完，晏琛脏腑都脱水，精神萎靡，爬都爬不起来。
他虚弱地拭净唇边秽物，心想大概是太久不曾吸纳灵气，灵体亏空，才弄成这般模样，便出门寻片竹林，附到灵气充沛才懒懒回转。本以为能舒适些，谁料情况变本加厉，连平日也开始频繁犯恶。那感觉不来则矣，来根本收不住，次次吐得翻江倒海，脸色惨白，抹把鬓角额头，涔涔全是虚汗。
晏琛不敢让陆桓城知道这事，强行忍着不适，每日鸡鸣就悄悄起床，用枕巾捂着嘴，跌跌撞撞冲到院角去呕，呕干净才敢回来，做贼似地钻回床上躺着。
待到十二月，晏琛已连承欢都受不住。
初时是骨骼酸疼，腰软无力，承欢次需缓四五天。到后来，就算陆桓城伺候得再体贴，穴内再湿润，只消阳根入，下腹立即隐隐作痛。稍微抽送几次，疼痛愈演愈烈。倘若用力顶进，能疼得他抱腹打滚，当场晕厥过去。
陆桓城见他身子抱恙，无论如何也不敢继续，忍下情欲，拥着他安稳入睡。
晏琛这晚睡到后半夜，脑中昏昏沉沉地飘进来句话——媾精勿行，肌骨皆痛。意思是沉溺云雨之事，就要承受疼痛之苦，与他近日情境恰好相符。
这话乃是半截，后头还跟句什
，隐约正是呼之欲出答案。
晏琛拧紧眉头，在模糊回忆中慢慢搜寻，片刻后突然睁眼清醒，喘息下子急促起来。
那后半句竟是——胎胚始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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