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……你,你吃早饭吗?!”
高音喇叭停止广播,两边同时落入尴尬静谧。
起初贺致远还没觉得多尴尬,仅仅是对颂然飘忽脑回路产生好奇,等这欲盖弥彰嗓子嚎完,每个字都像火上浇油,以至于现在隔着电话都能嗅到火辣辣尴尬气息。
这邻居也太有个性。
贺致远君子操行,向来能给台阶就给台阶,从不做揭人短、驳人脸事。他若无其事地笑笑,假装相信颂然解释:“公司提供早餐,般去公司吃。”
“那……好,好吃吗?”
尴尬持续发酵,为强撑颜面,颂然硬着头皮找话题。
贺致远对此持否定答案,耸耸肩:“品种倒是很多,蜂蜜吐司,可颂,燕麦,煎蛋,熏培根,蔬菜汁……好处是营养均衡,热量充足,缺点是过于美式,论口感,肯定比不上你包小馄饨。”
“真?”
手工馄饨小作坊被贺先生评为五颗星,碾压现代化标准大厨房。颂小主厨受宠若惊,飘飘然不能自已,残留那点尴尬霎时烟消云散:“您要是喜欢,等您回国,每天早上都可以来家……”
贺致远再次指出:“‘你’。”
“啊,抱歉抱歉!”颂然轻轻咬舌尖,以作对自己惩戒,火速修正口误,“等‘你’回国,每天早上都可以来家……吃小馄饨。”
“好。”贺致远欣然应邀,“很乐意。”
收拾完厨房,回到客厅,贺致远扫眼墙壁,突然脚步顿,露出几分讶异神色——监控画面不知何时已经换,颂然清晰脸庞投影在墙上,正认真地盯着他,不,盯着小Q前置摄像头看。
青年颜值上乘,因为年岁不大,眉眼间带着少许活泼稚气,看起来神采奕奕,但在镜头中,他略微有些滑稽。
为扩大监控面积,小Q配备是广角鱼眼镜头,画面会产生定程度畸变。工程上采用成熟校正算法,畸变通常不严重,但颂然离镜头太近,鼻子几乎要贴上来,导致五官扭曲,整张脸肥圈,瞧着圆嘟嘟。
但即使是这样变形张脸,也充满明朗蓬勃朝气。
颂然睫毛密长,尾端天然上翘,底下双眼眸乌黑而澄澈,在柔光下比琥珀还要清透,让人联想到初生幼鹿。因为不知道摄像头开着,好奇或惊叹神采从这双眼睛里毫无遮拦地淌过,尤为率真勾人。
被这样目光径直望着,贺致远瞬间恍神,胸口闷滞,仿佛压着块沉甸甸石头,却几乎要压不住某种萌生、久违情绪。
他问:“你在干什?”
画面里颂然歪头笑:“你猜。”
贺致远装作猜不着:“在阳台看星星?”
“雾霾这重,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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