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洋时间夜晚十点，贺致远尚未结束
天工作，还在距公司不远处
汉默剧院里忙碌。几天后，公司将要在这儿正式发布他们第七代产品。会场布置过半，各方面进入协调阶段，人来人往，语声嘈杂，切就像地面上拖曳电线，看似混乱又井井有条。
万年穿惯T恤和人字拖CarlKraus今天也难得收起
闲散姿态，换上正装，在主舞台进行次完整试讲，而后下台，与公司众SVP们逐项确认细节。
贺致远作为主讲之，被安排在Carl之后上台。
他是公司创业初期技术合伙人，演讲却绝非他短板。相反，从三四人风投小场合到数千人发布会大场合，他在这方面经受历练已有九年。大量经验积累下来，是从容不迫台风，重点明确陈述，以及自带形象加分。
他把美式幽默玩得无可挑剔，契合场景，尺度也适宜。
下台时，Carl高举双手，朝他比对点赞手势。
贺致远笑笑，回到自己座位上喝杯黑咖啡提神，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，查阅新邮件。高亮星标邮箱在菜单栏里轻轻跳动，冒出个气泡角标：1。
封来自小Q新邮件，内容是——他家人留下段52秒视频。
在小Q当前数据库里，8012B只有两个家庭成员，“他家人”只能是布布。布布在对门住得好好，为什
要突然发条视频消息给他？
贺致远切换界面，点开那段存储在云端视频。
“拔拔，看得到
吗？”
布布出现在屏幕中央，朝镜头挥挥手，小脸蛋儿涨得红扑扑，看起来三分紧张，七分激动。他手捧张十六开画纸，就像捧着只巨大花筒拉炮，随时准备拉开，给他呈上份五彩缤纷惊喜。
“拔拔，，，要告诉你个秘密！”布布激动地说，“你知道定超开心！”
这小结巴……怎越来越像颂然。
贺致远低笑。
布布鼓鼓小胸脯，大概在进行心理准备，接着“唰啦”声打开画纸，将空白那面凑到镜头跟前，用变魔术似神秘口吻说：“拔拔，这是颂然哥哥画画，你看好哟，不许眨眼睛，要翻过来啦！”
贺致远好整以暇地盯着那张纸，不信这古灵精怪小孩儿真能拿出什不得东西。
但三秒钟后，他脸上从容表情崩裂。
贺致远瞳仁紧缩，身体前倾，猛地拍下空格键暂停视频。他目光紧紧锁住屏幕中那张素描像，几乎想将它从布布手里抢过来。
他当然知道颂然画是谁。
那是他脸。
定格于某个阳光下偶然瞬间，连他自己都毫无印象。
除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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